胡老鼠没有想到事情最后会演变成这样,那件事上虽然是化险为夷了,但是眼下这事更令人头疼,赵家的二小子可真是贼机灵,为了遮掩真相竟然编了这么个理由,这样一来自己竟然成了缺斤短两的奸商,还由不得他否认,就是他否认汉王寨村的村民们也会相信赵家人的话。
老实得近乎愚昧的乡里人一旦被挑起事来就成了刁民,胡老鼠一个外乡人在汉王寨村那还不可着劲儿欺负,何况是这个奸商先坑的汉王寨人,他们对这事基本上没有怀疑,赵老庚是实诚人,当然不会说瞎话,俗话说无商不奸,这胡老鼠一看贼头贼脑的就不是好人,他不坑人才怪呢。一时间群情激昂,把个胡老鼠推得趔趔趄趄的,更有小孩子趁机偷了糖果溜走的。
胡老鼠狼狈不堪地陪着笑脸辩解着:“老少爷们,我没有坑过大家,真的,哎哟,谁砸我?”他脑袋上重重挨了一下,摸了一下肿起了个包,他眼露凶光想要看看是谁趁乱下黑手,却又发现有小孩们在货筐里翻腾,想到筐底藏着的东西顿时急了,一着急就想起了主意,扑上去护着货筐大声喝道:“你们想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要抢劫吗?河湾镇保安队的柳队长可是我把兄弟,我招呼一声把你们全抓起来。”
这句话倒是起了一定震慑作用,大伙儿停止了吵嚷,虽然没人相信他一个货郎会跟保安队的队长是把兄弟,但是,胡老鼠如果真的向保安队报案,大伙儿可就真的会有麻烦,河湾镇没有警察局,保安队就是负责维护地方治安的,那群兵痞剿匪不行,但是搜刮欺压老百姓那可是拿手好戏,比土匪还黑,没事还想找事呢,这个胡老鼠如果真去告状的话,保安队不就是有了抓人勒索的借口了吗?只要一落入保安队手里就是不脱层皮也得倾家荡产。
这时,赵翰青一见大伙露出了畏惧之色,就大声道:“别听这个奸商胡说,柳队长跟他八竿子也打不着,他这是虚张声势,干脆把他送保安队好了,让保安队的人好好治治这个孬货。”赵翰青也打算借保安队的手来整治胡老鼠,如果乡邻们能够帮助把他扭送保安队的话,他就是不死也得脱层皮,这就叫以毒攻毒,大仇就是报不了也能出口恶气不是。
胡老鼠恶狠狠瞪了赵翰青一眼,心道,谁说保安队的柳队长跟老子八竿子打不着?老子跟他可谓是不止一回一起喝过酒一起嫖过娼,这也算是铁关系了,这种关系有时候比把兄弟还铁。
赵翰青毫不示弱地瞪了回去,他血红的眼珠子里迸射出仇恨的光芒,如果目光可以杀人,胡老鼠只怕已经死上千百次了。
胡老鼠发现赵翰青攥着砍柴刀的手在微微颤抖,他知道那不是因为害怕,那是用力过度的造成的,他毫不怀疑对方会趁他不备毫不犹豫地将砍柴刀砍向他的脑袋,说不定刚刚下黑手砸他脑袋的就是这小子,这小子真够恶毒的,一直在一旁煽风点火,让众人与他为敌。江湖上大小阵势胡老鼠可是没少见过,杀人放火的事也干过,但是,现在一个半大孩子的目光就让他莫名其妙地心寒,难道是做货郎久了胆子就变小了?
“胡老鼠,你说,你这几年坑了我们汉王寨人多少血汗钱?”
赵翰青的继续挑拨没有起到作大作用,最起码相较于胡老鼠的威胁要弱得多,谁也不想多管闲事给自己招来麻烦。
胡老鼠见自己暂时控制着了事态的进一步发展,暗暗松了一口气,又恢复了猥琐模样赔了笑脸道:“我老胡跟大家打交道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如果说偶然一回两回出现差错还是有的,要说我存心坑乡亲们我敢发誓没有,如果我说了假话就让我上树摔死,下河淹死。如果大家还是不信咱们去保安队也行”他发完誓心中暗想,凭老子的身手就是从树上跳下来也摔不死,凭老子的水性在河里游上三天三夜也淹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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