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皇后愣住了,好一会才开口道:“齐王?是他求的吗?”
顺昌帝道:“齐王是三皇兄唯一的子嗣了,别管好不好,总不能看着他这么胡闹胡闹的下去,正是因为薛子桢知书达理,有她在旁边规劝着,齐王也能懂事不少,到时候好好地过日子,朕也算对得起三皇兄了。”
赵皇后道:“好姑娘多得是,可若是点了桢姐儿,只怕薛大人不会同意。”
顺昌帝一扬眉:“朕亲自下旨赐婚,难不成他还想抗旨不遵?”
赵皇后苦笑:“若是旁人,说不定欢欢喜喜的接了圣旨叩谢天恩,但桢姐儿是薛大人的独女,他们夫妻两个爱若珍宝,除非桢姐儿相中了齐王,不然这门婚事成不成还真是玄!”
顺昌帝道:“朕亲自与薛丹臣说,他未必不肯!”
赵皇后自然不希望薛子桢嫁给齐王,又怕顺昌帝一开口说了,万一薛丹臣一口回绝,反倒没了转圜的余地,遂笑道:“既如此,皇上不如把这事交给我,我先探探薛夫人的口风,倘若愿意,皇上再名正言顺的下旨赐婚,倘若人家早就有了其他的想法,皇上也不好强人所难吧。”
顺昌帝叹道:“一家有女百家求,董家和庄家都要上门提亲,说出去是光彩的事,可这个女婿该怎么选,薛丹臣也有的头疼呢。”
……
此时的薛家却是一片喧阗热闹,原因是薛子桢的外祖父外祖母从金华赶了过来,带了不少箱笼并十几个随从,来来回回的搬东西,别提多热闹了。
陆馆主是土生土长的金华人,打小父母双亡,跟着几个堂伯堂叔学了些拳脚功夫,刚开始做镖师,后来积攒了一些家底,便开了一家武馆,收了些弟子培养,或是镖局临时需要增派人手,或是大户人家需要护院,都来找他,时间长了,他在金华也算是一号人物了。
他二十二岁的时候娶了陈氏,成了陈老爷颇为倚重的女婿,后来陈夫人和陈老爷相继去世,陈家的财产就被陆馆主接手打理了。
他们夫妻俩子女运不旺,成亲三四年才得了陆如英这么一个女儿,自然是爱若珍宝,养成了她天真单纯的性子,那时候薛家与陆家只有一墙之隔,薛丹臣与陆如英也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
两家来往频繁,关系密切,以至于后来薛丹臣求娶陆如英,大家都觉得是意料之中的事。
后来陆如英跟着薛丹臣来到京城定居,陆馆主和陈氏夫妻无人奉养,薛丹臣便说接他们来京城,他们却觉得故土难离,舍不得离开家乡,就依旧守在金华,直到今年听说陈云秀和李益在京中,陆如英写信又再三央求他们过来,这才松口说来京城安度晚年。
既是安度晚年,只怕就不回去了,因此来之前二人把家产送的送,卖的卖,连武馆也交给了陆馆主的大徒弟打理,倒是耽搁了不少时日,如今过了端午节才到。
陆馆主快六十的人了,满头华发,紫棠脸,身材魁梧,看上去很是英武,陈氏却与之截然相反,娇小柔弱,虽然上了年纪,但还是一头乌发,看上去顶多五十出头罢了。
上了年纪的人所渴望的日子无非是儿孙绕膝,因此两人对数年不见的女儿女婿并外孙女十分想念,二人在垂花门处下了马车,薛家一家三口正等着呢,一见了面,陆如英便冲上去抱着父母大哭起来,陈氏也是拍着女儿的肩膀,哽咽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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