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益一听蔡通死了,也愣住了,继而就拼命摇头:“我没有杀他!我真的没有杀人!”
黄德看了一眼面沉如水的蔡文华,又问李益:“昨日你可是与蔡通一起喝酒?”
李益点头:“昨天我心情不好,因为之前一直在醉香楼弹琴,就去了那儿喝酒,没想到遇到了蔡公子,蔡公子就问我是不是真的和薛大人是亲戚,我正为这事心烦意乱,语气不太好,与他吵了几句,蔡公子也没有生气,却和我讨论起算学来了,问我师从何人,后来我俩越谈越投机,醉香楼的掌柜就开了一间客房,还给我们预备了纸笔和算盘,再后来我们因为算学的事相谈甚欢,喝了不少酒,我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接下来的事就一点都不知道了。”
黄德当即传了醉香楼的贾掌柜过来,问他昨日的情形,与李益说的差不多,只是说到喝酒的时候却道:“许是两位公子喝醉了,后来又争论起来,说什么是三只兔子还是四只兔子,草民也听不懂,只是吵得很凶,草民想敲门去劝,还被蔡公子骂了一通呢,后来夜深了,草民就去睡了,底下的事就不知道了。”
李益目瞪口呆,争辩道:“我们是因为一个问题争吵过,但我也不至于杀了他吧!”
贾掌柜缩了缩脖子,不敢说话了,黄德却为难起来,看看蔡文华,又看看薛丹臣,有些话要说,可话一出口,不是得罪了这个就是得罪了那个,他也不好启齿。
倒是蔡文华看出来了,道:“有什么话你只管说就是!”
黄德为难道:“插在蔡通胸口的匕首虽然是李益带在身上的防身之物,但我们到了那里时,蔡通倒在靠近门的地方,李益却倒在床上,倘若真的是李益在门边失手杀了人,又醉醺醺的倒在了床上,那么他身上必定沾有血迹,他从门边走向床边的时候也不免会有些血迹洒在地上,可如今李益身上虽有血迹,可从门到床边这一段的地上却是干干净净,的确有些蹊跷。”
蔡文华沉声道:“你的意思是说李益是冤枉的?也许是他杀了人后清醒过来了,然后把血迹擦拭掉了,再佯装成喝醉的样子?”
黄德头上冷汗直流:“也有这种可能,可地板上被没有被擦拭过的痕迹,也没有找到他用来擦拭血迹的东西,依下官的推测,当时的情况应该是这样的,李益因为喝醉酒倒在了床上,这时有人敲门,尚存理智的蔡通就前去开门,却被人打晕,然后来人再用李益身上的匕首杀了蔡通,嫁祸给李益,除此之外,李益不可能在喝醉酒的情况下完美无缺的遮掩住血迹。”
李益也连声道:“我只记得喝酒前我和和蔡公子讨论算学,相谈甚欢,我根本不可能杀他!”
薛丹臣起身道:“即便如此,可没有证据证明李益就是清白的,不如这样,先将李益收押,倘若找到证据证明李益并非凶手,再把他放出来,至于寻找其他的嫌疑人,就要请黄大人多费心了。”
黄德连称不敢,叫人把李益押了下去,李益神情复杂的看着薛丹臣,薛丹臣也不好说什么,只叮嘱道:“你不要胡思乱想,倘若真的不是你,我一定会把你救出来!”
李益神情莫测,最终还是内疚的低下了头。
第一堂审理就这么草草结束了,蔡文华即便悲痛欲绝,也意识到了凶手可能真的不是李益,可贾掌柜说当天除了李益和蔡通,并没有人出现,因为当晚睿王设宴,住在醉香楼的那些学子文人都去睿王府赴宴了,直到今天早上才回来,可仵作却说蔡通是在半夜被人杀害的……
难道贾掌柜在说谎?
蔡文华不动声色,只吩咐人去查一查这个贾掌柜,不管用什么手段,他一定要把杀害儿子的凶手给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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