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团士兵踩着满地的血与冰渣子的混合物前进,攻了一次又一次,终于跃过了眼前不太高的屏障。
“杀!”越来越多的士兵跃过障碍,跳下去和二旅士兵杀成一团。
“妈的,你们怎么打的,都让三团的打到老窝里面来了。”巴英额看得火冒三丈,提着手枪便朝前冲来,后面的警卫慢了半拍,回过神也悍勇难当的反扑。
“呯,呯!”巴英额带着手枪队冲上来,一顿乱枪,接连撩倒了三团几十人。此时不管是三团,还是步兵二旅,装有刺刀的步枪少得可以。大部分贴身肉搏都是用枪托猛砸,自然比不得巴英额的手枪队杀人效率高。
一个三团士兵见冲进来的人全部都被打死,吓得双腿打颤,转身便要往回跃下沙袋,被巴英额抬手一枪打中背部,整个人栽倒下去。
“他妈*的!”陈虎右手握拳虚捣了一下,好不容易打到对方阵地里面去又被压了回来。
“堆第二道沙袋,组织防御,这帮王八羔子肯定还会再打过来。两侧楼房都给我占住了!”没有人是天才,战场上的天才都是在实战经验中总结出来的,民国直到抗战初期,都很少布梯级防御,第一道阵线一垮,溃散就差不多变成了溃败。
巴英额感到第一道沙袋被攻破之后,再无险可守,没有阻碍,那些重机枪扫起来,可是要命的家伙。
“参谋长,怎么办?”
“二公子把重机枪都搞过来了,还打不下来,那不是丢了我的老脸吗?”林虎想不到巴英额抵抗意志这般坚决,颇感晦气地道,“打,给我狠狠地打,我就不信敲不开二旅的乌龟壳!”
“快,补充冷却水!”即使是寒冬腊月,枪枪管也因为高强度的运作烫得吓人,士兵连忙端着刚才还有些凉的水往里面灌。
“呆会机枪一停,全部都给我冲,前面的人顶住,后面大刀队给老子尽情的杀,杀得一旅那帮小狗日的胆寒为止。”
三团在陈虎的催促下,再度猛攻。机枪弹在沙袋的上方一点来回扫过,压制得一旅士兵头都不敢冒出来。
有了第一次的配合,第二次就熟练多了,老兵都是打出来的,这句话当真没错。机枪一停,摸到沙袋正面下方的三团士兵双手在沙袋上一撑,便跃了过去。
这次陈虎吸取了教训,为了适应这种肉搏战,特意将三团的几十把大刀给弄了过来,打起肉搏战比没装刺刀的汉阳造和三十式要顺手多了。
“杀!”士兵抡起大刀,一刀磕开对方的步枪,往对方颈部一划,滚烫的鲜血迸射而出,溅在士兵脸上,更显得狰狞。
呯呯呯,一旅的盒子炮再次发挥了作用,与此同时,三团也凑了几把盒子炮剿杀进来,再加上几十把大刀的凶悍,一时间一旅根本抵挡不住,被压迫得节节后退。
“旅座,快退吧。”警卫拼死护住巴英额,一脚踹翻眼前抡着大刀片砍来的敌人,嘶声喊道。
巴英额往后方看了一眼,那一道壁垒霍起了大半。距离这里有七十多米。
“撤!”巴英额擦了把额头上的血珠和汗水,在警卫的护卫下,向后撤退。
“追!”三团士兵看到敌人撤退,如同打了激素一般兴奋,仿佛胜利在望,可追到途中,街道两侧低矮的楼层上,大队的士兵持枪站了起来,在阳台,楼道上对着下面三团追击的士兵射击,一时间又是一片人仰马翻。
巷战是十分恐怖的,死亡率奇高,又损失了五六十号人马,陈虎将人撤回来,挨个清理过去。不过以眼下的速度,天黑之前,恐怕是无法取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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