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还真别笑!”朱由骢递过手上的一份情报道:“吧!反贼正在向野猪峡集结,说不定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野猪峡?”鹿善继等人乐得简直就没法直起腰了,来这些反贼还有鞑子都跟那野猪有着超友谊的关系,辽东对那个野猪皮顶礼膜拜,现在反贼又选个决战地点叫野猪峡!当年咱大明的关宁军收拾了野猪皮,现在我们又要在这里收拾鞑子安插下的奸细,那还真叫个痛快!
“先别忙着乐!反贼既然选好了地方,咱就不能让他们失望!消灭是肯定的,但……”朱由骢话锋一转,道:“现在我方大军还未合拢,此战之后反贼肯定会逃窜,所以我才把鸿基叫来!现在让他给你们说说,反贼会怎么跑!”
“鸿基?”笑过之后众人也随意了不少,鹿善继干脆将手搭在李自成的肩上,笑道:“说说,你小子会怎么跑?”
“把你的蹄子拿开!”李自成在新军中也混了好几个月,知道这支新军只要不是在临阵作战,讲的就是官兵平等。别这家伙是个师长,可保不齐以后咱比你的位置更高呢。咱将军可是说了,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
“若我是反贼,既不会往北也不会往南,而是往东进入山西境内!”要不说李自成才是最大的反贼头头呢,人家这想法就是和那些老兵油子不一样。
“往东?”鹿善继突然感觉眼前这个新兵蛋子很不一般,居然能想出这么奇怪的法子来。在他来反贼就算是有天大的胆子,在被痛揍了以后也是不敢跑到山西去折腾的。“这有什么说头?”
“大家请……”李自成指着地图的一角道:“山西绛县,北有紫金、绛山为屏,南有太阴、折腰二山为托。向西,则可沿湅水经蒲州再入陕西;往南,更有清水,可出垣曲、渡黄河威胁我河南境内。所以依末将来,反贼最终很可能逃到这里,先攻下绛县,再屯兵陈村峪,恃机而动。”
“荒谬!”鹿善继反驳道:“现如今我朝廷大军围剿,早已布下天罗地,反贼逃入山西还不是自寻死路?”
“各位大人再!”李自成可不是白给的,作为历史上最终推翻了大明王朝的起义领袖,怎么会没两手真功夫?“正因为朝廷的大军现在集结在陕西境内,反贼在这一带的活动空间已经被严重压缩,若他们再败,必然利用我大军之间的空隙跳出这个包围圈!况且,绛县往南可是王屋、太行二山,一旦让他们逃了进去,届时我们有再多的兵力也休想将他们彻底剿灭!待得辽东有个风吹草动,他们又可以跳出来在我们背后兴风作浪!”
“算你有理……”鹿善继也不是这么就容易被说服的,又道:“那他们的粮食问题呢?绛县那么个小地方,又能养活多少军队?”
“鹿师长,你该不会忘了他们是反贼吧?”李自成笑道:“若我是反贼,就打正抢大户吃大户的旗号,沿途劫掠还顺带聚敛民心,根本不用粮草问题发愁。再说了,反贼又何曾把那些被裹胁的普通民众当个事?实在不济,他们定会抛开大队人马,只带领军中久战之士和老营众人逃窜,那时候这粮草问题不就小多了么?”
“这……算你说得有理!”被个新兵蛋子这一通抢白,鹿善继的脸上也有那么点不愉快。他可不知道李自成这家伙在另一个时空还真就没少干这样的事,要论起流窜做战来,三个他鹿大师长也不是人家的对手。
“那依你之见,我军现在应该怎么做?”叫李自成来可不光是臭显摆的,朱由骢还等着他拿主意呢。一个会逃跑的人,还不会抓自己的弱点?
“回将军的话!”李自成在新兵营里可没少受罪,先有孙承宗后有毛文龙,这两人都跟吃了枪药似的没日没夜地折腾,巴不得隔天就能把他们给拉到辽东去。现在有了这么个脱离苦海的机会,他又怎么能不好好把握?“依属下所见,可由将军亲率一部直出永和关与敌决战,然后穷追猛打,不给反贼以任何喘息的机会,逼他们一路南蹿!同时可派两路奇兵,分别驻扎于禹门渡与韩城掐住他们往山西逃窜的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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