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身!”天启帝这趟穿的是一身很平常的儒生服,就带了几个侍卫,居然没带太监。“骢弟啊,朕这个时候来不打搅你吧?”
打搅,当然打搅了!俺正准备吃饭呢!可俺能说出来么?
“不打搅,不打搅!皇上驾临,令茅舍篷蓬荜生辉啊!”一番文绉绉的话,说得朱由骢自己都要吐了。茅舍?俺还……算了不说,免得等会影响食欲!
“骢弟啊,来坐,大哥今日微服前来,就不必以君臣之礼相对!”天启帝拉着朱由骢的手一起坐在了桌旁。
骢弟?大哥?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朱由骢心中顿时拉起了战备警报!这家伙要干嘛?不会是得了俺那一百万两还不满足,想要更多吧?告诉你,那可不行,俺那点钱还不够养家糊口呢!好吧,俺承认,俺将来家里的人口是比较多!那不也就几亿么,嗯,也有可能几十亿,到时候再叫人去数数?
“你们都下去吧!朕和骢弟说点贴心话!不准任何人来打搅!”天启帝见下人们把酒菜都摆好了,就开始赶人出去了。
贴心话?还不让人来打搅?干嘛?你要干嘛?
“骢弟啊,大哥……大哥这皇帝当的难啊!”天启帝拉着朱由骢的手,开始打悲情牌了。
干嘛?一来就忆苦思甜啊!告诉你,别说你没流泪,就算流了,俺也不给钱!打死?不,商量商量打个半死好了,留口气俺回去养伤!说不给就不给!
悲情牌不起作用?天启帝着目瞪口呆的朱由骢变招了:“大明苦啊!外有鞑子,内有天灾。这……这天下百姓……”
“皇……大哥!可有何难处,且说于小弟听听!”不习惯,相当的不习惯。一直以来朱由骢都只有朱由崧一个大哥的,现在突然冒出个皇帝……在他的目光注视下朱由骢还是改了口。
天启帝没有回答,他的跨越式思维再次闪现光芒,拿出一份奏折递给了朱由骢。“骢弟啊,你先这个!”
什么?哦!不就是建宁锦,扰敌后么?后世的书上都写着呢,有啥好的?咦?怎么还有迁边民?还有……放火投毒有违天合?这……这不是当初俺拿出来忽悠卢象升的么?怎么到了这里?
卢象升!好你个卢象升!搞了半天你是皇帝派来的啊?俺就说么,当初咋那么容易就把你给忽悠了!娘的,你是不是在等着某一天背后捅俺一刀子,然后十分酷的告诉俺你是卧底?好嘛,你等着,俺不收拾你,就不是胖子了!
天启帝也知道拿出这份奏折意味着什么,略带羞愧地道:“为兄的对不住你啊……”
对不住?仅仅一句对不住就完了?俺在前面忙得汗流夹背,忙着帮你兄弟两?好吧,崇祯那小破孩,现在才刚混上信王,没他啥事!俺在想法守住这风雨飘摇的大明王朝,忙着琢磨收拾外敌!你还在俺身边安插卧底?就算俺买那卢象升没给你打招呼,你来封信问问不就行了?还搞无间道!哎……还是俺太善良啊!下次,下次再从皇帝这里挖到人,俺一定先胖揍他一顿,再拖下去饿上三天,好好审审!
“受不起,臣弟受不起啊……皇兄千万别这么说!”算了,人家都主动坦白、交代问题了,俺还是他怎么说吧!
天启帝愁容满面地道:“骢弟啊,真不是兄长的要怀疑你!为兄真的难啊,外朝……外朝有帮子东林士子,他们把持朝政,为兄的圣旨都出不了**!兄欲竖魏阉治之,可谁知这厮竟于与客氏串某,结党营私,兄也快控制不了!为兄怕啊,为兄真的怕连你这至亲之人也要离朕而去!”
天启帝见朱由骢久久不语,痛哭道:“骢弟啊,兄知你宿有慧根,又心怀天下,更得仙人眷顾。你就帮帮大哥,帮帮这天下黎民吧!”见他还是不为所动,突然道:“兄自知无德无能,若弟愿相助,兄愿禅位于弟!”
朱由骢被这神乎其来的一句话给吓傻了。禅位?你逗俺呢?别说俺没那闲功夫,就算有那心也不敢想啊!可着眼前的这位皇帝,他实在于心不忍。
ps:天启六年十一月的时候,袁崇焕曾经上奏疏吹牛,依靠在关外修城屯田,就能够让后金投降。天启皇的批复部分截选“得旨:向以防守方殷,故着从容议行。但向后作何给授,使军民不相妨?作何分拨,使农战不偏废?作何演练,使农隙皆兵?作何更番,使营伍皆农?作何疆理,足以限戎马?作何收保,不致资盗粮?一切事宜,该抚悉心区处具奏。这本内说,奴子不降,必定成擒,诸臣诸不乐闻。以朕计之,奴未必降,降不足信也;战必能胜,胜无轻谈也。蹈实而做,需时而动。正也,奇在其中矣。该抚饶为之,亦善为之”(《明熹宗实录》第790页,卷七八,天启六年十一月乙未)这样的皇帝居然是文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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