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臣?”朱由骢冷笑一声,指着那老者道:“他们是谁?他们不是鞑子,不是暴民!他们都是我大明子民,是我们的同胞,是我们的父老乡亲,是我们的兄弟姊妹,是我们的衣食父母,是我大明的骨血。可你,你,他们在京城得到了什么?南迁?他们拿什么南迁?难道要迁得饿殍遍地?重臣?他娘的,我骂他们是畜生都还抬举了他们!”
“小王爷……”卢象升也是第一次见朱由骢爆粗口,而且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劝!
“草民……草民……”老者还是第一次听人把他们叫做同胞,也是第一次有人把他们当做大明的骨血,何况眼前这人还是小王爷!
“小王爷,粥好了!”还好,小乐子的呼叫及时阻止了朱由骢即将出口的咆哮!
“老人家,走喝粥去!”朱由骢一手拉着老者,一手牵着他的小孙子往行军灶那边而去,跟在他后面的是一些不知道什么时候围过来的饥民。他们刚才也听到了,他们亲耳听到小王爷称他们是父老乡亲,称他们是兄弟姊妹。
着渐渐围拢过来的难民,他们虽然饥饿,虽然依旧惶恐,但秩序井然的排着队。用一双颤抖的手捧着破罐烂碗,有的甚至是用一块破瓦片;静静的等待着,等待着分配给他们一碗并不是那么浓稠的粥!
朱由骢在眼里心中不由一酸,恭身作揖道:“对不住大家了,我朱由骢只有这么点能力,只能给大家一碗热粥暂且充饥!朱由骢在这里,给大家告罪了!”
“王爷不可!王爷快快请起!草民……草民等感激不尽!感激不尽啊!”没人有带领,所有听到的和没听到的,都这么跪在了地上,眼眶里含着热泪,望着这年少的小王爷!在他们心中,这不是一碗粥,是救命的琼奖玉液!
宣旨太监和锦衣卫到这一幕也都自发的靠了过来,帮着分粥。外围负责押送黄金的士兵也想过来搭把手、帮帮忙,却被朗千总给瞪了回去。
郎千总心中暗骂:“什么狗屁小王爷!不就是一群流民么?舅舅可早就有了指示,遇到流民必须悉数驱赶!你还敢赊粥?别以为有两个臭钱就了不起了!哼!待进了京,我一定将此事禀报舅舅!士人们正好没借口收拾你们这等皇亲国戚呢!”
忙了好几个小时,朗千总不断的催促上路。无奈之下,朱由骢只得又拿出五十两黄金买下五十石粮食和那几口行军锅,让饥民们自己推举出德高望重之人分配一下。这才继续上路。
着远处依然跪地不起的饥民,朱由骢轻轻地向窗旁的卢象升道:“这就是我大明的子民啊!他们永远那么善良,永远那么谦逊,他们那弯曲的脊梁支撑着我大明的万里江山!他们所求的不过是一日两餐!可我们都做了些什么啊?外不能驱鞑虏,内不能修明政!我们对得起他们吗?
直到再也不到大队人马留下的烟尘,饥民们才慢慢的起了身。
悄悄的议论道:“这位小公子是谁啊?”
“你不知道吧?我可听刚才的侍卫说了,那是咱大明福王的世子!”
“福王?”
“对啊,洛阳福王!”
“乡亲们,乡亲们静一静!”刚才和朱由骢谈话的老者也被推举出来分配食物了,他站在高处喊道:“乡亲们,小王爷临走的时候怕大家继续忍饥挨饿,特意留下了两千两白银,让我等到了前面顺德府再买点粮食!”
朱由骢本来想多留下点钱财的,可那一百万两黄金已经上报,现在已经是皇帝内帑,他是没资格动用的。而他随身所带的钱财也不多,到京城的一切花费福王早就叫人先行带去了。
“活菩萨啊!”
“是啊!大明有这等善良的王爷中兴有望啊!”
“对了,你们刚才见给小王爷拉车的是何物吗?”一个眼尖的饥民突然想起了什么,大叫起来。
“拉车的?不是马吗?”
“不对,不对!”一个长者沉思半晌,突然也叫起来:“獬鹿!那是獬鹿啊!瑞兽啊!”
“啊!獬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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