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九龙盒的图纸?!”
看到图,几位官差还是愣了一下,似乎有些不相信。
康子牧立于一旁,也不由多看了几眼,眉眼间隐现些许意外。
“并非九龙盒原图,祖上所传,只得残谱一隅,这个,是新绘制的图。”楚宜桐撩起布帘出来,不动声色的截了楚重锤的话,笑语晏晏,冲着康子牧拱手行礼,“康兄。”
“楚兄。”康子牧立即收敛了眉间的意外,换上灿烂的笑容。
“不是九龙盒的图?”官差皱起了眉,“楚铁匠,你可不能唬弄人啊,万一呈报上去,此图无效,可是重罪!”
“几位官差大哥是否有所误会?我们并不曾说要做九龙盒原图啊。”楚重锤忙说道,“这个还是花了这许多天好不容易才做出来的。”
“官差大哥,当年的九龙盒并无图纸,留下的也不过是只字片语的记录,代代相传下来,早已无迹可寻。”楚宜桐上前,彬彬有礼,“再者,九龙盒乃当年圣祖皇帝亲封之神兵,而如今,建的却是投书纳谏之箱子的机关,不敢相提并论,所以,此图虽同出九龙盒一系,却也不过是个九龙锁罢了。”
“你的意思就是,这个是和九龙盒差不多的九龙锁,是吧?”官差接过,也不打开,只看着楚宜桐问。
“正是。”楚宜桐含笑点头。
“九龙锁就九龙锁吧。一句话的事儿,到了你们读书人口中怎么就变得这样麻烦呢。”官差抱怨了一句。
“这位,可是我们的楚案首呢。”康子牧在一边笑着介绍。
“原来如此。”官差上上下下的打量楚宜桐一番。不以为然的点了点头,冲一边同行的伙伴抬了抬下巴。
边上官差马上解下身上包裹,从里面取出一个竹筒,打开,也没看图纸如何,直接放了进去,又当着所有人的面。在封口上贴上府县的封条,封上蜡。还做了印记。
“行。”官差倒是没有为难楚重锤,只说道,“待大人看过之后,再通知你们。”
“有劳几位辛苦。”楚重锤忙送了他们出去。
“多谢康兄。”楚宜桐冲一边的康子牧笑笑。“此番游学,秦兄也在,康兄为何不一同前往?”
“不瞒楚兄,我质资平庸,又胸无大志,能考中举人,已经是极吃力的事了,这考状元……我有自知之明,就不去凑这个热闹了。再,最近家中琐事缠身,游学之事也只好忍痛作罢。”康子牧一脸愁容。拱手,“不能与楚兄同行,甚是遗憾,只望楚兄与诸位同窗他日归来,多多分享所学所感才好。”
“一定。”楚宜桐欣然点头。
“告辞。”
“康公子怎么会认识这些官差呢……”楚重锤目送康子牧和官差们离开,突然冒出一句。
楚宜桐摇了摇头:“不知。”
“桐儿。康公子待我们家不薄,他日若有机会。莫忘记了人家的好。”楚重锤并没多想,收回目光,转身,看了看楚宜桐,“昨夜看你们房中的灯亮了一晚,没睡?”
楚宜桐眉间略有疲态,眼眸却是清亮分明,闻言摇了摇头:“暖暖忙了一夜,天明时方才歇下,我岂能独自安眠。”
“事情都过了,去补一觉。”楚重锤拍了拍他的肩,温声叮嘱,也不回院子,直接动手开铺门,“你也是,别一天到晚捧着书,当心成了书糊。”
“爹。”楚宜桐点了点头,站在一边,轻声开口,“这些日子,家中琐事频发,娘对暖暖似乎有所误会,再过几日,我便要前往岱山书院参加游学,此去六个月,或许便要直赴京都,我不在时,还望爹能多劝着些娘。”
“放心吧,我有数的。”楚重锤点头,放下一块门板,欣慰的看着楚宜桐,“大儿媳妇所做所为都是为了我们楚家,我不会亏待了她,不过,你娘也只是关心则乱,她对大儿媳妇还是喜欢的,这几日,她不是天天炖着鸡汤鱼汤么?她呀,就是拉不下那老脸,只要你在外面平平安安的,她一定不会为难大儿媳妇,懂吗?”
“孩儿会的。”楚宜桐郑重点头。
“虽说,我与你娘一直希望你能光耀我楚家门楣,但,我们更希望,你能安安康康的。”楚重锤认真的看着自己的大儿子,眼中有欣慰也有担心,“最近这一连串的事,我虽不明白是为什么,可我也不是老糊涂。家里的事,我们会自己解决的,你保重自己,莫要再被他人蒙蔽,冒冒失失的再做出连夜奔回的事,你那样,才是最最容易被人利用的,前次,你但凡能看得清些,大儿媳妇也不用连夜去寻你,或许,那些人也不会有胆闯进来。”
“是孩儿思虑不周。”楚宜桐垂手恭听。
“我也不是在指责你的过错,我也知道你一向也是个有分寸的,但你这些年,一昧的捧着书,世态人心却不如你爹我懂。”楚重锤转正了身,正色看着楚宜桐,“桐儿,无论你能不能考中,无论你以后为民还是为官,爹只希望,你能守住本心,不要做出对不起良心的事。”
“孩儿定不负您爹的教诲。”楚宜桐抬头,直视楚重锤的眼睛,郑重的应道。
“记住老祖宗的一句:问心无愧,落子莫悔。”楚重锤难得的文绉绉了一回。
“是。”楚宜桐拱手,躬身受教。
“行了,去睡吧。”楚重锤再一次重重的拍了拍楚宜桐的肩,转身继续开铺门。
楚宜桐点头,回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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