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芽撇撇嘴,被反问倒。“水遥姑娘以后是青崖宫少夫人,这条龟公,不是,宫规要加进去也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段水遥点点头,她心中自有一杆秤,孙广志虽然公报私仇,但冷大公子也没少给孙广志惹麻烦,如果她以后嫁给冷屠袖,孙广志便算是她的娘家人,两个人还是要好好相处,互相帮助才行。那她今次借冷大公子的人,若帮到了孙广志,是不是能让两个人化干戈为玉帛?(冷屠袖、孙广志:不、可、能!)
开乐街上多了几个衣衫褴褛的人,是仓舟的灾民,他们左顾右盼,小心翼翼。京城的老百姓长期生活在天子脚下,自视甚高,见那些灾民都躲得远远的,若是灾民多看两眼货摊上的东西,摊主就凶巴巴赶人:“去去去,别呆在这儿。”
有个灾民骨瘦嶙峋,年纪不过十一二岁,缩着脖子跑开,正好踩到了段水遥的扫帚。段水遥猫着腰在找小盒子,没注意来人,被吓了一跳,抽出扫帚力气大了点,把那小少年直接抽倒在地。
“噗通”一声。
段水遥:……
她脸红,最近吃的太好,力气渐长,怪不好意思的。
“对不起啊,你没事吧?”段水遥也不嫌弃小少年身上脏兮兮,伸手将他扶起来。少年怕生,很快拂开段水遥的手,想走。不料小黑妞眼尖,瞧见他兜里快掉出来的东西,使出浑身的力气一把抓住要走的少年。
“你别走!”
小少年被小黑妞一拽,差不多跟煎荷包蛋翻了一个面儿似的,头晕目眩,再抬眼已经对上段水遥激动的小脸。
“你能不能告诉我,这东西你从哪里来的?”段水遥拿着个小盒子问他。
他一摸怀里,空空如也,生起了气:“你怎么随便拿别人东西!还给我!”
“这东西不是你的!”
那小小的食盒外头镶了一圈小珍珠,即便本身并不贵重,可明显和这小少年的身份不太相符。何况这明明是官府发出布告,要找来破案的东西。
“怎么不是我的,在我身上自然就是我的!”“你说谎……”
段水遥和小少年当街拉扯,引人关注,胡勒正好经过,一眼先看到段水遥的扫帚,怕她有什么麻烦,赶紧过去查看,第二眼看到段水遥手里拿着的东西,惊讶不已,直接把两人带到了官府。
孙广志出来见段水遥,眉头微不可查的皱了皱。怎么什么事儿都能让她摊上,他原本的计划里没有段水遥的戏份。
“孙大人!”小黑妞激动,“这小弟弟手里,有你们在找的东西!”
“呈上来。”
捕快把小食盒递交上去,孙大人却没看一眼。只问堂下小少年,“你是何人?此食盒从何处得来?”
小少年胆子小,明明怕得瑟瑟发抖,可死撑着不说话。
孙广志心如明镜,哄小孩信手捏来:“你身无分文却也没卖了这盒子,想必这盒子对你十分重要,你大可以说出来,此地是公堂,明镜高悬,众目睽睽,没人敢肆意妄为。”
“……”堂下之人动摇些许。
“你手中之物,牵连一桩朝廷命案,若今日不说,错失良机,改日想要开口,或也没机会。”孙大人哄完又吓了吓小孩。
段水遥待在一边,双手紧握,比那小少年还要紧张。
隔了良久,堂下小少年方开口:“这糖盒是我爹的。”
“你爹是谁?”
“便是死在客栈内的仓州刺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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