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来,就必须多下探铲,以免有所遗漏,造成文物损毁。会后,被抽调到我这个探方的考古队员,集中下了探坑,开始密集的打探洞。这样有一个好处,就是可以据此画出比较详细的地下结构图。
第二天,周队长、萧队长,还有另外两个考古队员一起进了探坑。同行的还有十名工程兵。根据逃生舱座位,这个探坑最多只能下来十六个人工作。占用最后一个名额的,是指挥部的一名联络员,他的主要工作是随时跟指挥部联系,汇报工作进展,再就是协调考古队跟工程兵的工作关系。经过昨天的争执,指挥部对考古队的态度发生了变化,虽然他们不会认为考古队会有意拖工程的进度,但是无意间影响进度是极有可能的。
现场有些混乱,我们给工程兵划出了几个作业区域,每个作业面允许他们挖掘的深度也有标注。我们五个考古队的,就针对文物或遗迹距离地表最近的几个点,展开工作。我跟周队长负责已露出地面的石球。
石球当天就完整的露出来,如预料的一样,下面还有。这是一个巨大的石雕器物。
十一月底,石雕器物露出了一大截,虽然还没有看到它的全貌,也能判断出这是一根石柱。从已出土的部分看,石柱呈圆形,直径六十公分,石柱顶部的圆球应该代表太阳,石柱表面分层雕刻着人类、怪兽、似乎是分等级或分类雕刻的。无论人畜都仰着头,面对石柱顶上的圆球,表情、姿态各异,有的面露惊恐,有的表情肃穆,有的虔诚凝视。
可是最上面一层雕刻的形象令人费解。这一层是四个人面雕刻,表现出人类的四种情绪,喜怒哀乐。而且这四个人面不是向上看,而是微微低头的姿态。还有就是这四个面部浮雕,虽然表情各异,却可以明显看出来雕刻的是同一个人,似乎在预示一个人的四种状态。这个石柱的造型本来就令人费解,在石柱没有完全显露出来前,我们也没有把精力放在研究石柱的雕刻上,更没有奢望马上搞清楚它的实际作用和意义。
这个石柱雕刻工艺很高,埋在地下侵蚀了数千年,表面蚀痕斑斑,可是这些人畜雕塑依旧栩栩如生,表情生动。我跟周队长对它的判断很统一,都觉得这是一根图腾柱。代表着这个遗迹崇拜的对象:太阳。当然,判断对否并不重要,因为这只是最初的印象,不会影响到以后的鉴定。
在同一时间,其他人也有了不同发现。在离我们不远的地方,萧国林队长挖出了一段砖墙。青砖墙,有一小段还覆着青瓦。这个发现也引起了一个小轰动,如果这个遗迹跟前面出土的文物是一个考古断代,那这个发现就可以把砖瓦的出现年代,提前一大截。
由于这个探坑进展的太快,已经把别的探方远远甩在后面。指挥部开了一次扩大会议,终于下定决心集中精力开挖这个探坑,暂时放弃其余的探方。这样就有可能在风季到来前,把这个探方彻底清理出来,可以出一个阶段性结论。
会议结束后,所有考古队员都放下手头的工作,集中到我这个探方里来了。周队长则从繁重的体力劳动中解脱出来,他成了所有考古队员中,唯一一个不在探坑里工作的人。其实他的年龄和身体条件,也确实不适合从事这种繁重的体力劳动。还有就是,现阶段遗迹渐渐出土,实在不适合工程兵的粗放式工作方式,工程兵的主要工作,就由挖掘转变为搬运清理。
这时候,探坑内的十六个人员组成是这样的。十名考古队员,五名工程兵,一名指挥部的协调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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