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楼天任番外(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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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界对我有很多称呼,什么天之骄子、上帝的宠儿、钻石王老五、人生赢家,五花八门,多到我自己都数不过来。大家都觉得我年纪轻轻便身居高位拥有如此庞大的家产是件多么幸福的事,很多人八辈子都求不来。然而,这只是我光鲜的一面,没有人看到我内心的苦楚和伤痛。是的,我不快乐,一点也不快乐,如果可以,我愿意用我全部的身家来换取这份快乐,来换取那两个人陪在我身边,哪怕只有一天。

一个是我早逝的母亲,一个是她。

母亲是个可悲又可怜的女人,一辈子都在奢望一个遥不可及、仅有数面之缘的男人,为此还未婚有孕生下了我。在那个年代,在那样一个封闭的小县城,可想而知是件多么惊世骇俗多么让人戳脊梁骨的事,所以她顶了很大的压力,每天都要忍受周遭的闲言碎语,甚至破鞋、dang妇之类的辱骂。

除了舆论的压力,经济上的负担也不轻。原本她在县里的小学教书,自从肚子显怀以后就被开除了,名声不好也找不到什么正经的工作,她一个瘦弱的女人,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父母又不在了没人帮衬,只能靠给人浆洗衣服、缝缝补补度日。等我出生以后,家里的开销更大了,之前不多的积蓄也慢慢耗光,偏我是个早产儿,体弱多病,三天两头打针吃药,有时候实在没法了,她也只能开口跟亲戚朋友借,这样一来,原本就不待见我们母子的亲友就更避我们如蛇蝎了。

那时候我还太小,不太记事,而且母亲也从不当我的面抱怨生活的苦,所以这些大多都是后来从表舅、表舅妈口中听说。他们夫妻俩是唯一不嫌弃我们,还待我们如亲人的人,所以这份恩情我一直都记得。

虽然家境贫寒,但母亲一直不曾疏忽对我的教育。从两三岁开始,她就教我识字,算简单的算数,还教我为人处世的道理,虽然内容浅显,但这些都让我赢在了起跑线上,成为我今后一生的财富。我永远都记得,她笑地满脸温柔,抚摸着我的脸说:“谁都会抛弃你,知识和能力不会,所以天任要好好读书哦,你是妈妈的骄傲。”也记得她说:“天任,不管任何时候都要记得做个正直、善良的人,哪怕你再贫穷,也不能畏缩,哪怕你再富裕,也不要仗势欺人。”

这些话,起初我一直放在心上,只是后来楼氏庞大的家业和事业上的成功让我沾沾自喜,逐渐蒙蔽了自己的眼睛,也忘记了母亲的教诲,用权势去欺压了一个女人,却没想到,那个女人后来会成为我一生的挚爱。

再大一些,母亲执意要把我送入小学。那时候,我已经能从点滴中判断家里的处境,我知道有个东西叫钱,它很重要,可是我们家没有,所以母亲要没日没夜地打零工,做那些手工活,饭桌上也没有别人家那么多菜,偶尔有点肉母亲也不吃,说她怕胖要我吃,所以我拒绝去,因为我知道上学也要花钱,我不想母亲更辛苦,而且学校里教的那些东西我都已经会了。于是,报名那天我偷跑了。

这是我第一次违背母亲,心里很害怕也很忐忑,但还是坚持地认为自己长大了,不能再拖累母亲,所以,在外面一直待到了天黑才怯怯地回家。

那一晚,是我记忆以来第一次见母亲哭,以往生活再艰难的时候也没见她掉一滴眼泪。我以为她会骂我,或者打我,已经做好了承受这些的心理准备,但她没有,只是抱着我一声声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天任,是妈妈不好,生了你却给不了你正常家庭的生活,让你小小年纪就要操心这些,我不是个好妈妈!”我也哭了,抱着她说:“不是的,是我调皮不想读书,妈妈你别哭,我错了,我以后都听你的。”

破旧的小屋里我们抱头痛哭,那是贫穷母子的悲哀,没经历过的人根本不会懂得。所以,自那以后,我就发誓,这辈子一定要赚很多很多的钱,让母亲过上好日子,再也不要穿补了又补的衣服,再也不要向别人开口借钱忍受那些白眼,可惜,后来我做到了,她却没等到那一天。

长期的劳累加上精神上的压力,母亲终究抛下了我,没熬过我十岁的生日就走了。那天,表舅把我从教室里叫出来,我看到他红了的眼眶就有了不好的预感,疯了一般一路冲回了家,可还是没能见上她最后一面,那双温暖的手已经冰凉。

从此,我的天塌了。

没有了母亲,我成了真正的孤儿,表舅表舅妈厚道,主动说要抚养我。我不想成为任何人的负累,甚至想过到下面去跟母亲团聚,绳子都已经挂到了房梁上,但终究还是放弃了轻生的念头,不是害怕,只是想起了母亲对我的期望和教导,我要成才,要成为她的骄傲,要让所有骂过她的人都知道她是个好女人,是个好妈妈,而不是窝窝囊囊地死去,让她九泉之下都自责,不得安心,所以,我选择了去表舅家。

表舅一家待我很好,但我的到来给他们原本就拮据的家庭又添了一层负担。表舅表舅妈为钱愁苦的表情我看在眼里,表弟表姐也为了匀出我的一份不得不缩衣少食,虽然没有人怪过我,甚至没有给过我脸色,但我心里不好受,厚着脸皮熬到了小学毕业,还是一张纸条选择了远走他乡。

因为年龄不到,没有身份证,一般的工作都不愿意要我,只能找那些最脏、最累、收入又最低的零工。那两年,我干过帮厨、捡过破烂、掏过下水道,睡过桥洞、住过公园、也吃过发馊的食物,再苦再累我都咬牙挺着,因为心里有个信念:我要出人头地,我要给妈妈争气!

后来,经人介绍,去了一个工地搬砖,虽然很累,但我很高兴,因为总算有份稳定的工作,不用三天两头换了。半年下来,我原本白嫩的皮肤晒成了古铜色,原本纤细,母亲说是读书人的手指也磨出了厚厚的老茧,指节粗的有点难看,母亲知道了会心疼吧,所以我没事的时候就把手藏在口袋里,怕她看到。

快过年了,我很兴奋,因为包工头说工资年底结,拿了钱我就可以买票回家了!出来很久了,母亲坟头的草不知道有没人替她锄,表舅一家不知道过得好不好,可以给他们买点东西,明年我就满16岁了,不再是童工了,可以找个白天的工作,晚上去夜校里读书……

怀着美好的憧憬,大年二十五那天,我起了个大早,跟一帮工友去工地结算。结果……被告知:包工头跑了。

跑了?!

是的。工地的人这样告诉我们。

我半年的心血就这样付之东流了?今年还是回不了家了?

我不甘,怨恨,那一刻真的有种要杀人的冲动。

去跟他们讲理,结果被打了个半死,嘴里吐出血沫躺在地上不能动弹的时候,我真的怕了,我不怕死,但怕死的这样窝囊,没脸见妈妈,更怕死在这异乡,成了游魂,连见也见不到她。所以,我求饶了,他们也不想事情闹大,放过了我。

但我真的需要这笔钱!很需要!

回去以后,我仔细思考了,包工头跑了,但工程还在,业主是顶顶有名的大公司,可以找他们试试。

却没想到,这一去,我的人生就此改变。

那个跟我有五分相似的男人把我带回了那座无数人向往,却充满了阴谋诡计、尔虞我诈的大宅,在那里,我明白了什么叫“豪门恩怨”,什么叫“兄弟相残”。

终究,我还是胜了,成了那座宅子唯一的主人。

带着对母亲的思念,对表舅一家的感恩,对家乡的怀恋,我回到了久别的c城。

我满怀雀跃,却没想到,我最亲、最后的亲人,会那样对我痛下杀手。在水里醒来的那一刻,我心如死灰。

然后,我遇见了她。

却没想到,只是一个假的“她”。

命运又捉弄了我一次。

为了那个假的“她”,我先是企图跟她合作,让她去勾引她的前夫。正直如她,自然不可能答应。我又心生一计,让刚子迷晕了她,然后把她送到她那个被下了药的前夫床上,虽然最后两人没发生什么,但她受的伤也足够我心痛一生。最后,我甚至把她逼出了国,也永远逼出了我的世界。

这些,通通都是我做的。

怎么会是我做的?

老天爷啊,为什么要让我做这些!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原本以为,母亲走后,这世上已经没有什么人什么事是我不能放下,不能舍弃的,就算一时失去,我也能凭自己的本事再夺回来,甚至拥有更好地,直到那一天,我知道我错了。

失去她,我的人生从灰白彻底变成了黑暗。

那阵子我背上的伤还没痊愈,每天都要到医院换药、检查,然后例行公事地去看看那个假的“她”,听“她”和“她”母亲念叨几句,然后回公司处理公务,那天也一样。

我还记得,车子快开到公司楼下的时候,接到了c城公安的电话。一开始,我以为是关于那个林成淮的,我拜托了人收集了他行贿证据,却没想到,对方问的却是:“楼先生,x年x月x日晚十点左右,您在哪,是否被人扔进了c城xx社区附近的小溪里?”

我心里一跳,公安怎么会知道!“是的,我是被人扔进了溪里,但后来被救了,也没证据,就没报警。”这事我没想着替表舅一家隐瞒,做错事就该付出代价,何况是杀人,这跟我想报恩是两码事。

“是这样的,有人匿名给我们寄了一份视频,应该就是救了您的人,视频里有您被扔下水的全过程,还有一段您被救上来后的画面,以及一份简单的时间、地点说明,我们已经根据这份材料逮捕了犯罪嫌疑人,您需要来指认一下。”

“这不可能,救了我的人明明说没见到谁把我丢下去,而且她已经成了我太太。”我下意识地不敢相信。

“这我们就不清楚了,但我们确实收到了这样一份视频。”

“有拍到那人的样子吗?”我急切地问道。不知道为什么,比起证据,我更关心是谁救了我。心里隐隐有种奇怪的预感,感觉有个天大的真相就要接近了。

“没有,对方应该是不想我们或者您知道吧,没有留下任何身份信息,也没拍到她的样子,只是看给您做心肺复苏的手,应该是个年轻的女性。”

“好的,我人现在在首都马上赶过来,请务必保留好这份视频,也请麻烦帮我查查对方的线索,我想亲自感谢她。”挂了电话,我心里五味杂陈,如果这人救了我,那医院里的那个呢,我一时有点蒙,不敢再往下想。

“刚子,掉头去机场,我要最快的一班飞机回c城。”

“好的老板。”

几个小时后,我到了c城,直奔公安局长的办公室。

“王局长,查到是谁了吗?”

“楼先生,原本按我们的规定,证人提供线索又不想向当事人透露自己的身份我们是需要保密的,但鉴于您是想报恩情况特殊我们也想进一步了解案件的情况,就向送件来的快递公司出具了调查函,快递公司刚刚也已经答复了我们,视频是从这个地址寄出的,寄件人是这个叫’季晓谷’的女士。”

“你说什么?叫什么名字?”我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不顾仪态地抓住了公安局长的胳膊。

“楼先生,您冷静一些,根据快递公司的揽件记录,寄件人是这个叫季晓谷的女士,但救您的是不是她目前尚不能确定,因为她本人已经出境,我们目前正在设法联系。您认识她吗?”

后面的话我已经听不进去,不用再调查,我已经直觉就是她了!

季晓谷,季晓谷!哈哈哈哈,怎么可能,老天爷在开玩笑吧,怎么会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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