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符瑛明显心不在焉,他手下回报的人也已经习惯了,反正主上每次这几天的时候都是这个样子,除非等到苏大公子的信到了。
“叩叩叩——”门外刚传来敲门的声音。
“进来!”符瑛站了起来,从位置旁忍不住走到了门附近。
所以说,主上你到底是有多着急,想等心上人的回复似的,一次也就算了,每次都这样,你不腻,我们都腻了,好吗?
“这次怎么慢了好几天?”符瑛忍不住还是问了出来。
“苏公子这次想了好久才回的信。”送信的看了一眼符瑛的脸色之后,便弯腰告退,这时候的符瑛根本没心情应付他。
符瑛三下两下就打开了信,一目十行看完之后,有忍不住细细读了几遍,直到每个字都能记下来,才又打开信里附的几张图纸,越是和苏以深交,就越觉得此人不可思议,信上似乎是因为看到上次他只是顺口抱怨了一下春种秋收耗费人力、进度缓慢,苏以就专门带过来的新农具的图纸,信上面苏以说的谦虚,可是前几次苏以带来的不管是图纸、人、还是方法,都派上了大用场,符瑛在心里深处,连他都不知道的地方已经认定,只要是苏以,这个世上就没有不可能。
苏以和别人不一样,和他聊天说地,不管是什么他都似乎是信手拈来,而他,也一定不能让苏以失望。
符瑛将苏以的信叠好,放在盒子里之后,才问了旁边回报的手下:“上次的那些人已经处理好了?”
手下:所以我刚才的话都是对鬼说了吗?
手下当然不敢这么回话:“上次带头说要起义的人,已经从回去了,他的妻儿也已经安排好了,现在大家伙生活轻松了,当然是向着主上您的。”
人心这玩意很奇怪,总是不由自主地同情和怜悯,依据的标准也很奇怪,常常不是与自己相比,而是与他人应该得到的所得相比,这些人有时候比常人都过的好,可能都不需要什么同情和怜悯。
“上次说的,嗯,工农兵的事情呢?”符瑛又问,工农兵这个称呼是苏以想出来的,与征兵制相似,虽然这只是一时的,等到时间到了,符瑛必然会有自己的军队。
“都很顺利,百姓们兴致高涨,报名的也多,当地的官员也是想着我们,只是,怕陛下又外派督查。”
“这事不用担心。”符瑛的嘴角不由得往上勾了勾,果然什么都瞒不过苏以,“下午,我出去看看。”
说完,符瑛摆了摆手,让手下的人去安排,他将压在书桌宣纸最下面的一张小心翼翼地拿出来,上面还只是寥寥数笔,不过也能够勾勒出人几分的气质风度。
那是他遇见苏以的时候,正是春季,苏以一人独立于沥江之畔,身上三重雪就像是带着还不想离开的冬意。那时,符瑛只觉得此人容貌如画,愿结识一番,才不负此番美景。
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开始觉得,就算拥有世间的美人,也不如和苏以面谈一刻。
娶了苏嵋,他才得以与苏以深交,也正是因为娶了苏嵋,他和苏以也只是娘舅亲家的关系了,这又如何?他便是只能看着苏以也就够了,他们还能促膝夜谈,还能一同游湖泛舟。
如今已经又是一个春季了,符瑛觉得虽然和苏以的相遇仿如昨日,可是派来到惠州已经是很久远的事情,他已经不是当初在手无权柄任人欺辱的人,他掌握了这个地方大部分的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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