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芽觑了觑长安的脸色,小心道:“是……是老爷……老爷从马上摔下来了,方才才被抬回府来。”
“什么?”长安惊道,几乎失手打翻了手中的茶杯。细细问了玉芽,才知道柳温明早上策马回府,路上不知何故惊了马,他被摔下马背。他随身未带小厮,路上又少行人,直在原地躺了大半个时辰才被人发现来柳府报信。
“可请了大夫?母亲可受惊了?祖父可曾回来?”长安手脚并用,麻利地穿起衣裳,又将绿衣叫进来为她梳头,嘴里不停地问着。
“夫人一接到报信就差人去请了李大夫过府来,老太爷并长石子道长今日都被宣进宫去了。”翠羽从她大伯父管家胡文那打听到消息,匆匆回来禀报。
长安心中着急,随意披了件斗篷便带着绿衣翠羽往清潭院赶去。
到了院门口,只见正房的房门半掩着,银翘银环立在门旁。两人也是满脸愁云,见了长安,忙推开房门让她进去。
柳温明躺在床上,神志不清,双眼紧闭,嘴唇干裂。李大夫正在替他诊治。
颜氏坐在床边,面色苍白,脸带泪痕,两眼关切地看着柳温明。
长安走过去握住颜氏的手:“母亲不要太忧心,父亲吉星高照,一定没事的。”
颜氏摸了摸长安的头,手都在微微发抖。
“柳老爷是坠马昏厥,又被马蹄踏过,万幸只是皮肉之伤,未曾伤到筋骨。”李大夫收回了搭在柳温明晚上的手,对颜氏拱手道:“只是未曾及时得到救治,又被寒气所侵,致使昏迷不醒。好在尚能施以金针,虽费些功夫,要多花些时日,总归是还有转圜的余地。若是再迟上一些功夫,只怕就要落下病根了。”
颜氏听了,紧绷着的心终于松了下来,叫了声“阿弥陀佛”,又催促李大夫速速去开药方。
桂嬷嬷也喜道:“小姐说的是,这可不是福星高照吗?若不是有人路过,前来柳府报信,只怕是……”一脸后怕的样子。
“说的是,那前来报信的人呢,定要重重地酬谢才是……”颜氏这才回神,“嬷嬷,我要亲自去道谢。”
“不着急,老奴已经安排她们在花厅等候了。”
长安道:“母亲,我看您又惊又累,还是让我去替您表一表谢意吧。”
颜氏夜里本就没有歇息好,又被这事一闹,确是疲惫异常,况她又放不下柳温明。便准了长安带着桂嬷嬷一同前往。
花厅中燃着暖炉,一高一矮两个身影局促地站在当中。
长安远远看到这两个身影,便愣了一下。
“小姐,就是这对母女前来报信的。”桂嬷嬷指着厅中两人道。
那对母女闻言转过身来,长安见到两人的面容,心中大骇,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两步,撞到绿衣的身上。
“小姐,您怎么了。”绿衣见她面色突然煞白,眼神又极为凌厉,浑身都在打颤,不由得担忧又疑惑。
长安却没将绿衣的话听进耳里,满心满眼都是厅中那个较矮的身影。
是她,是她,她怎么会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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