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温明哪里会让柳明月走,一挥手便让石泉拦了下来。
“此乃是家事,闹到官府成何体统?!”柳温明斥道,又缓了语气安抚柳明月:“你且放宽心,这件事我必然给你个交代。”
柳明月哽咽着:“虽然你们不当我是柳家的人了,但我是处处为柳家着想,时时把柳家的人挂在心上。如今可好,我的人不明不白的死了,我还要遭受这般的污蔑……兄长,这就是你所谓的柳家的家风吗?”
柳长安跪在地上不吭声。柳温明已经被柳明月激得失了理智,她知道此时开口辩解父亲是绝不会相信的。
柳温明坐在上方,几次想要开口,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他自然是不相信长安心肠狠毒下黑手,只是长安向来是任意妄为,不遵礼法。那秋水一时言语冲撞了她,她让石山责打,石山下手又没个轻重,闹出了一条人命也不奇怪。
“明月,那丫头的遗体如今在何处?”柳温明思忖再三,问道。
“还在房中摆着,我生怕走漏了什么消息,让陈嬷嬷在看着,不许一个旁人靠近。毕竟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若是被人知道了,长安的麻烦不小。”柳明月话里话外无不是为了长安好的意思。
“这,如今可怎么办才好?”柳温明思来想去,心中没了主意。他性子温厚,又一心都埋头在诗书之中,家中杂务他尚且不通,如今遇到这种事情,自然是无法可想的。
偏偏颜氏如今怀着身孕,且月份又大了,大夫嘱咐万不可受惊劳累。柳温明只得再问柳明月:“你在凉州也是一府主母,这件事,你看如何是好?”
柳明月压了压眼角:“秋水虽是我倚重的,但是长安更是我亲侄女,这孰重孰轻,我还是分得清的。虽然侄女对我诸多误解,但我断不会因为小孩子家几句话就怀恨在心,我看这件事,不论如何还是要压下去。兄长若是信得过我,就将此事全权交给我来处理。”
柳温明沉吟不语,似乎是在仔细考虑。
玉芽听了柳明月的话,急的不成,在柳温明瞧不见的地方悄悄用手拉了拉长安的衣角。长安把一只手背在身后,朝她摆了摆。
玉芽性子单纯,都直觉地感到了柳明月不怀好意,若是让她来处理,只怕是会挟私报复。偏偏柳温明丝毫不曾发觉,还一手敲着桌子在沉吟。
长安心中无奈,父亲对于自家人的信任和宽容非同一般。
这本也不是什么坏事,只可惜遇上了柳明月这样的亲戚,时时刻刻都想着利用父亲的这个性子来为自己谋好处。
前世里,她和母亲都曾经三番数次地劝诫父亲,防人之心不可无,只是柳温明半句都听不进去。说得多了,他反而觉得长安是小人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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