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简单不过的摆设,除了石桌、三个石凳、一张石床外就没有其他。
亮光会让人产生希望、温暖等种种情绪。两人走了大半夜的路,一路上虽有沉陈插科打诨,但仍然让人从心底生出疲惫。被温暖的烛光一照,心里的疲惫就消除大半。
沉陈甚至有心情说笑,“都说荒村野山,路遇温柔乡。怎么到了小爷我这里,就只有石桌石凳并一张石床了?”
寒牧澈睨了沉陈一眼,语气波澜不惊,“我很好奇你平常都看了什么稀奇古怪的书。”
沉陈嘿嘿一笑,调笑道,“怎么?你想看啊?”
寒牧澈没理他,只是执了烛火,细细探寻先前没被烛光照亮的地方。
突然,寒牧澈一顿。
沉陈连忙凑过去,“怎么了?”
只见寒牧澈伸出一只手缓缓触摸着墙壁。
沉陈先前并未看见什么,却看见随着寒牧澈的手墙壁上渐渐出现了一些弯弯曲曲的雕凿的痕迹。
等寒牧澈的手抹到墙边的时候,沉陈已经能看出墙上刻着的是一幅壁画。
头戴桂冠身披铠甲,高大威武的身影赫然立于墙上。壁画雕刻得极为精细,沉陈甚至能看见画中人有些浓厚的眉和俊朗英气的长相。
壁画的内容却不只是这一个人而已。
他的身后有高大的马匹、和牵着马匹身着铁衣的士兵。可以说,千军万马尽在此人身后。而这个满是英气地位高贵的男人手中执着的不是剑也不是其他,而是一盏,有着长长的柄和玉石流苏吊坠的八角宫灯。
寒牧澈的手就停在这盏宫灯上。
烛火微晃,映得寒牧澈神色不明,他抿了抿唇,眼底竟流露出些微的怀念。
沉陈一震,画面中的人是谁?这盏宫灯对男主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吗?
不知道……沉陈有些焦躁地想。他仔细回想书中的内容,也没有想出关于这一段的描写。可看寒牧澈的神情,这盏宫灯显然是对他有极大意义的。
是书里没有写?还是这其实是后面的内容?沉陈抿紧了唇,看来,剧情已经彻底被打乱了。而自己所知道的那些,也许只不过是冰山一角?
“这幅壁画是不是没有画完,这个人拿着宫灯的架势看起来是要把这盏宫灯给某个人,他的头微微向下垂,眼睛也看向下方,说明他要给宫灯的那个人比他矮……唔,又或许是跪着的。”沉陈看寒牧澈不说话,只好自己来打破沉寂的氛围。
不过他有一句话没说,那就是他觉得这个画中人的脸有一点隐隐的熟悉感,可是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寒牧澈回过神,点点头,声音依旧是沉静的,很好地隐藏了自己也不知道从哪里而来的茫然。
“嗯,接下来的部分被很厉害的人藏起来了,”寒牧澈看了看石床挨着的那面墙壁,垂下眼,“我破解不了。”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心却忽然痛了一下。这种感觉很像当初在悬崖边,不光心剧烈的疼痛,脑子里也乱哄哄的,嘈嘈杂杂的画面从他脑海中闪过,嘈嘈杂杂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他却一个也抓不住,一声也听不清。
回头对上沉陈担心的眸子,寒牧澈笑了笑,“反正也不是什么要紧事,我们收拾收拾就休息吧。”
沉陈张着嘴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闭上了嘴,在心里叹了口气。男主的心思藏得太深了,他怎么也猜不到,这可如何是好。
和衣躺下,外侧并肩躺着寒牧澈。
沉陈偷偷扭头看过去,只看见对方在微弱的烛光下依旧莹白精致的脸,闭着的眼睛垂下微微翘起的纤长的睫毛。
好像古代版的睡美人啊,蠢读者没头没脑地想,一时竟有些看呆。
寒牧澈明明是闭着眼的,却似乎能够洞察沉陈的一切举动,淡淡道,“好好睡你的,看我做什么。”
沉陈撇撇嘴,仗着等级高就欺负人神马的,最讨厌了!
蠢读者对着寒牧澈做了个鬼脸。没想到寒牧澈突然翻过身,与沉陈面对面。
沉陈呆呆地看着寒牧澈睁开如星辰般的眸子,面部的表情依然维持在那个完成了三分之二的鬼脸上。
“蠢货。”寒牧澈勾了勾嘴角,轻声道。
沉陈是真的累了,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他本来以为睡坚硬冰冷的石床会睡得很不好,却没想到自己睡得很沉。
不过沉陈还是醒了。他是被旁边急促的喘息声吵醒的。一睁眼就看见躺在旁边的寒牧澈脸色潮红、额头上布满大滴汗珠的难受模样。
沉陈吓了一跳,一摸额头,烫得吓人。
男主你这是发烧了吗?!!蠢读者表示自己受了惊吓要哭了。
正当沉陈急的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洞穴的主人回来了。
那抹小小的身影在捕完食后心情极好地一晃一晃往洞穴走。
却在看见洞口泻出的烛光后呆呆地愣在了原地。
小家伙呆了一呆,琥珀色的眸子愣愣地看着那抹泄出来的烛光。忽然小小的身子抖了抖,跳将起来,浑身的毛炸开。
嘴里发出一声小小的呜咽声,“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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