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这几年,叶纹越来越怕风。
屋子里的窗户都关得十分严实,一丝风都透不进来。光线也因此受到阻隔,整个房内显得昏暗幽禁。
薰然看完这一页书,确实没有得到太有用的信息,不过,另一块地原先的主人叫许中,和许红梅口中她的太祖父名字一样,地的面积也一样。
信息的吻合让薰然心里不免咯噔一下。
“多谢太祖父,阿宛看完了。”薰然将书交给石伯。
“嗯,阿宛还有什么事吗?”叶纹问道。
薰然摇摇头,站起身道:“多谢太祖父借书一阅,阿宛告辞了。”
叶纹呵呵一笑:“谢什么,东府里头,我也就看你父亲顺眼些。”
薰然一愣,随即言谢。
走出了太祖父的屋子,薰然赶紧深吸几口气,将新鲜空气吸进肺里。
这捂得严严实实的屋子,让薰然感到难以言状的窒息感。
“妹妹可还好?”就在薰然看着外头的天空有些晃神时,福慧的声音将她的思绪给拉了回来。
“姐姐还在呢?”薰然脱口问道,目光中带着惊讶,但见福慧面有难色,惊觉自己不该如此问,连忙改口道:“我没事,有几年没见到太祖父了,这次见到,见太祖父身子仍很康健,阿宛便放心了。”
福慧笑了笑,上前拉住薰然的手道:“妹妹可有急事,若无事,到花园坐坐可好?”
薰然知道福慧等在这无非是对她和叶纹的谈话好奇,点点头,答应了。
两人坐在西府的花园中,闻着满院子的桂花香,皆不做声。
最后还是福慧忍不住先出言问道:“妹妹今日见了太祖父,可有谈及兴福庄之事?”
薰然愣了愣,虽然她猜到福慧想知道她和太祖父谈了些什么,但是却不想福慧竟然问得是兴福庄的事。
福慧这么问不是太奇怪了吗?她为何要和太祖父说兴福庄的事。
“兴福庄之事,我应该和太祖父谈及吗?”薰然试探道。
福慧笑道:“你我姐妹不必遮遮掩掩,七里庄我中毒之事,妹妹一定已经知晓了。”
薰然深吸口气,说道:“是的。大伯母已经和姐姐说了?”
“嗯,阿娘与我说了,说我不是风寒,是中毒。”福慧说着,瞧了薰然一眼,又说道:“她还告诉我,给我看病的王大夫交代是一个叫许红梅的人让他不要告诉我们我是中毒。”
薰然垂下眼睑,沉默不语。
既然大伯母已经知道许娘子叫许红梅了,看来她应该已经去查过这个人了,而这两天许红梅未婚先孕的事闹得这般大,大伯母应该也已经知道了。
她是让福慧来试探她吗?
“恩,是的。这个王大夫和许娘子暗度陈仓,珠胎暗结,差点被村民给沉塘了。好在村民和善,听了阿娘的劝说,同意放过他们,让他们结为连理。”薰然抬起眼,说道。
福慧道:“嗯,上天有好生之德,不该如此残忍。只是,那许娘子为何要害我?”
薰然眨眨眼,装傻说道:“这……我也不知道。”
福慧盯着薰然好一会,才笑道:“瞧我,竟问这种傻问题,妹妹自然是不知道的。”
薰然回视她,笑道:“姐姐放心,这事,阿娘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给姐姐一个交待。”
福慧感激地拉住了薰然的手,点点头。
从西府出来,薰然真正松了口气。
福慧是个极其精明的人,大伯母也不是省油的灯,薰然不知道许红梅的事还能瞒多久。现在的情形,大伯母他们也有些怀疑此事和他们西府有关吧。
不过,此事她相信母亲会给东府一个合理的交待,她现在反而更关注于这许中的事。
这件事要问谁才能知道呢?
太祖父身边的人基本都已经不在了,况且这等事也算是叶家的机密,能知道内情的人必须是太祖父身边贴心的人才行。
线索似乎一下子就这么断了,薰然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路可走,不由地重重叹了口气。
“娘子,万事都有解决得办法,您可得注意着身子。”春柳见薰然眉头紧锁,唉声叹气,不由一阵心疼。
这段日子,春柳就瞧着薰然心事重重,夜不成寐,人也瘦了不少。虽然现在的娘子遇事都有主张,也不像以往那般孤傲,可是,如此劳心劳力,她真得很担心薰然身子吃不消。
薰然淡淡笑笑,柔声说道:“我没事。”
春柳唇瓣轻启,想要说什么,但想了想,还是没有多言。
该怎么做,娘子自有想法,她多说无益。
主仆二人一路无语,待回到芙蓉居后,薰然找了王嬷嬷来问了一些府里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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