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凌月怔住,急忙摇了摇头笑着推辞:“我怎么能收下,这是你父王给你的护身符,你代我谢过郡王关心。”
阿史那宓儿才不管她说什么,直接就挺直身子套在了她脖子上,顺便拉开衣领塞进去,动作一气呵成,粗鲁的很,弄完拍拍手,满意笑道:“它现在是你的了,我还有一个。”
商凌月瞪了她一眼,赶紧抚平被她弄乱的衣领,无语道:“哪儿有你这样强迫人收礼的。”
阿史那宓儿拿起竹箸欢快继续用膳:“我阿史那宓儿想送的礼,就没有送不出去的。”
商凌月哼笑一声:“真该再让郡王夺关你几日。”
提到她父王,阿史那宓儿脸上的笑意突然散去,沮丧咬住了刚送入口里的竹箸:“父王今日早朝向陛下递上辞呈,过两日就要启程回云中城,不能再陪我了,哎,这两个月过得也太快了,都怪父王限制我自由,害得我不能出府,我本来还计划给他找女人,现在什么事都没干成。”
商凌月听到这里,哈哈笑了起来,笑得白皙的脸都带上了欢快的红晕,衬得一双墨蓝色眼眸动人非常:“你还当真要给他找,你父王需要女子陪伴自会动作,哪儿还用你操心这事,况且这两个月在京假期有限,他可是想陪你这个女儿,其他的都不重要。”
阿史那宓儿独居西域艳美的面上顿时郁闷:“正因为如此我才想给他找,回了郡王府,父王看到我给他找的女子,就能想到我。”
商凌月晓得她是亲人离别不舍,戏笑道:“不过有件事日后可以暂时不必烦心,他这两个月也没听到要给你找郡马,这一走,以后你又可以随心所欲了。”
阿史那宓儿闻言脸上郁色微散了些,回眸瞥她,嫣红的嘴角勾出丝笑:“这倒是,我自己的夫婿要自己张罗,才不听他的,到过年还有几个月,够我找到个逞心如意的夫婿了,只要我看上,立马带他回云中城见父王。”
商凌月失笑,她以为挑选丈夫是集市上挑大白菜呢,一手交钱一手就能抱回家,这不也得问问人愿不愿意:“快用膳吧,一会儿膳凉了。”
含元殿,是皇宫外朝,每日早朝便在这里,众臣分文武,手执笏板品阶最高者为首,最末为品级低者,依次由高到底拍成两列,从皇座上看去,紫红绿蓝不同官服错落有致。
商恒之虽然已不咳嗽,但依然带着病色苍白,征询看了眼旁边坐着的苏朝恩是否准备好,苏朝恩微微颔首,他才望着殿中众臣,声音虚弱道:“众爱卿今日有何事启奏。”
站在第一排的阿史那逻鶻迈出,突然双膝下跪,伏拜在地,行了颇为隆重的礼节,道:“臣单于都护府大都护奉义郡王阿史那逻鶻有事启奏。”
商恒之道:“阿史那卿起来直言。”
苏朝恩微耷拉的眼帘缓缓抬起,干硬含着审视的视线落在他身上。
阿史那逻鶻却是未起来,只抬起身子,深邃碧眸仰望商恒之拱手道:“臣此次来京,为一女子品貌所倾倒,特请求陛下将其赐予臣为王妃。”
商恒之苍白的面上麻木软弱,与往常一样,转身看向苏朝恩恭敬相询:“朕该如何?”
朝中大臣对此情此景已然麻木,各个低着头。
苏朝恩枯槁的脸上皱纹微动,看着各个谨守本分驯服的大臣们:“奉义郡王二十岁丧妻,时至今日已过十四年,府中姬妾全无,一片爱妻之心令咱家感佩,如今难得有女子能入郡王之言,陛下当不拘门户规矩,让郡王得偿所愿,陛下先问问郡王是谁家女子,也好拟写圣旨赐婚郡王。”
他年老低沉的声音在偌大寂静的朝堂四处回荡,清晰异常,丝毫没有要遮掩左右皇帝言行的意思。
商恒之恍然大悟,点点头,傀儡般转眸照着苏朝恩的话问了一遍:“是何家女子?朕也好给你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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