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里又响起了卢修斯的劝告,看来他确实需要好好想想了,想想自己要的到底是什么,想想为了那些束缚着自己的枷锁,一次又一次把女孩推离到底值不值得。
才吃了两三口牛排,玛格丽特就再一次放下了叉子。
她严肃的看着西弗勒斯,郑重的告知男人她的最新决定,“我要帮布莱克那只蠢狗翻案。”
西弗勒斯握着咖啡杯的手之轻轻的抖了抖,为了掩饰他的震惊和失态,他慢慢的把咖啡杯稳稳的放回桌子上,慢慢把手收回来,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的压进了皮肉里。
“玛吉,这不一定是个好主意。”开口劝说的声音虽然开头还算平稳,但越说越快的语速还是泄露了他心情的不平静。
但陷在愤怒情绪里的玛格丽特根本注意不到这样的小细节,她只知道男人又在阻止他,怒道,“怎么不是好主意,我会找到邓布利多早就知道布莱克是无辜者的证据,让世人看看,仁慈善良的白巫师好校长是怎么对待一心崇拜信赖着他的无辜学生的。”
西弗勒斯努力让自己不要去在意女孩粗暴的口气,仍然尽可能的温和的说话,“就算你找到了证据,也证明了邓布利多早就知道布莱克无辜,又能怎么样?”
“最现成的理由,蠢狗是布莱克出身,布莱克一家,除了叛逆者之外只有一个纳西莎无辜,其余的家族成员都是黑魔王的追随者,更不要说他们家还有一个疯狂到公开支持黑魔王的贝拉特里克斯·布莱克。”
“而且,当年没有仔细调查不是阿不思一个人责任,要知道,当年的混乱情景是没经历过人无法想象的,而威森加摩里面都是老家伙,他们每一个人都是责任者,都只会站在阿不思一边。”
“最重要的是,按照邓布利多的行事习惯,你根本不可能找得到任何直接的证据,因为他根本不会这么做。”
“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是站在背后算计人心而已。”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西弗勒斯只剩下深深的感慨。
他其实很少说这么长的一段话,但是他现在说了,不仅说了,还要说更多。
他说:“邓布利多算计人心的本事,我看的太多,你昨天问我,为什么不为阿不思算计我的性命难过,那是因为我知道,如果他真的有哪一天要算我的命,结局必然是我心甘情愿愿意接受这样的命运。”
“他无时无刻不在算计,而我,终究不懂他的那些算计,所以我学会了只看结果。他用了这么多年,一直在告诉我,他的算计从来没有出过错,他算计一些人,最后的结果为的是更多的无辜者。”
“你说要让世人看看,阿不思是怎么算计信赖他的学生的,可是你忘了,世人眼里的邓布利多,他就是他们的守护神。哪怕邓布利多真的有错,只要他还肯守护世人,那他就是世人心目中永远的守护神。”
停顿了一秒之后,西弗勒斯说了最后一句,“你说你要帮布莱克脱罪,可是你又怎么知道,这不是阿不思同样希望的,或许他现在正在为了你的这个决定而多吃一颗蟑螂堆,你所找到的每一样证据,说不定都是他专门为你准备的。”
玛格丽特定定的看着西弗勒斯,男人的每一句话她都听进去了,也知道男人说的每一句没有私心。
给布莱克翻案确实是一件挖坑给自己跳的傻事,是她在不理智思维下做出的错误决定,好在现在收手还是不算晚。
只是……
玛格丽特看着西弗勒斯的眼睛,问他,“因为他即使牺牲小部分人,也是为了更多人的利益,所以你认同他的行为。”
西弗勒斯绕过桌子坐在玛格丽特的旁边,把玛格丽特抱进自己的怀里,把下巴搁在她的发顶上,怅然道,“不是,即使我以前确实是这样想的,现在也已经不是了,我总是一个自私的人,他不管牺牲谁都没关系,但我不能让你也成为其中的一个。”
“玛吉,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西弗勒斯的眼睛里有着深切的担忧,“昨天我们还在说,只要布莱克能够成功翻案,他就能够成为阿不思手里的一张好牌,他完全可以说波特的蛇佬腔是黑魔王使得黑魔法,再随便弄点证据,民众中会愿意相信的,你的这番努力也就彻底白费了。”
玛格丽特把脸埋在男人的心口处,闷闷的说:“如果……邓布利多真的利用你手臂上的黑魔标记,你希望我怎么做?”这是玛格丽特在得知自己算计不过邓布利多之后,心里涌现的最大担忧。
这句话直接把西弗勒斯的心口烫热了,透过皮肤直达心脏,他低低的笑出声来,声音里萦绕着愉悦,“怎么做都好,我都是情愿的。”
“可是,西弗……”玛格丽特喃喃,“我舍不得——”
西弗勒斯伸手揉揉女孩细密柔软的乌发,叹息,“傻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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