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锐少爷回来了,锐少爷回来了。”何氏房里的小丫鬟紫儿兴冲冲的跑到夏凌云这边来报信。
夏锐阳,夏凌云的二哥。常年在外游历。现今年关近了,大致上是何氏写信让他回来的。夏锐阳是个八面玲珑的人,府里上下,和各房都颇为喜爱他。这不一回来,连何氏房里的小丫鬟都高兴成这样子。
“你慢些,别惊扰了六小姐。”玲珑拦住了急匆匆的紫儿。紫儿喘了口气,笑眯眯的说道:“六小姐,大夫人让您到正厅去。”
夏凌云点点头。“你先回吧,我过会就到。”夏旭阳回来,那是悄无声息的,而夏锐阳回来却是如此大的阵仗,看来也是有区别待遇的。在原主的记忆里,好像隐隐约约有些夏旭阳和夏锐阳不太和睦的事情,不过也记得不太清晰。夏凌云不去多想。这亲兄弟,哪有隔夜仇的。
夏凌云到正厅的时候,夏老夫人、四房夫人,还有姨娘们也都已经在了。而夏旭阳也是坐在何氏身旁。
夏锐阳不知道说些什么,正逗得夏老夫人哈哈大笑。
“祖母,娘亲……”夏凌云进来之后,先向在座的人都依次问好。
“阿萝,你来了。快来听听你二哥说的趣事。煞是好玩。”深闺妇人,常常是足不出户的,这夏锐阳常年游历,肚子里可是有许多的见闻,自是逗得夏老夫人眉开眼笑的。
“阿萝。”夏锐阳笑着看向夏凌云。夏锐阳长得与夏立德有四五分像,眉目有神,儒雅大方。“这才一年没见,阿萝出落得更加标致了。”夏锐阳说着伸手摸了摸夏凌云的头。
夏凌云不好意思的一笑,缓缓的喊道:“二哥。”
夏锐阳示意他的随从夏河把礼物拿来。“阿萝,我这次往江南去,瞧着这儿坠子十分精致,便给各位妹妹都带了一副,你瞧着喜不喜欢。”夏锐阳把雕花木盒子打开,一副琥珀坠子安安静静的躺在白色的绒毛之下,看着十分的精致,虽小巧可是做功精细看着也是个贵件物。
二房的陈氏、三房的方氏均是把脖子伸长了,瞧着也是对琥珀坠子,均是没有言语。因为给夏凌美等人的也是一样的,不过是款式不同罢了。看来这夏锐阳对府里的各个妹妹倒都是一视同仁。
“阿萝,可喜欢。若喜欢,二哥帮你带上。”
这坠子确实是漂亮,不过大庭广众带,不太好。“多谢三哥,这坠子阿萝很喜欢。我陷入玲珑收下,改日再带。”夏凌云说着,玲珑已经伸手收过那雕花木盒子了。
“好了好了,那礼也送了。继续说那渔夫的趣事吧。祖母我等得可是心痒痒的。”夏老夫人开口说道。
“是,祖母,孙儿这就讲。”夏锐阳应声道,然后又在夏凌云的耳边低语。“其余的晚上让人悄悄送过去。”
夏凌云楞了下,之后明了了。夏锐阳每年都会额外给夏凌云备上好些礼物。现在不送,是不想把夏凌云推上风口浪尖,别人眼红的多生事端。夏锐阳心思细腻额的很。
“阿萝,来这边坐。”何氏招呼着夏凌云过去坐。夏凌云坐到了夏旭阳的身旁。
夏旭阳看着玲珑手里的盒子,有几分的不屑。嘟囔道:“净是些铜钱臭的俗物。”
这夏旭阳与夏锐阳果然是不和的。夏凌云讪讪的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那渔夫竟然不要银两,而是出了一副对联,只要我能对上,便渡我过河。”夏锐阳绘声绘色的说着刚才中断的趣事。
“可见那渔夫也是个雅,竟然还对起了联子来。”夏老夫人津津乐道的品评。
“祖母说的是。”夏锐阳正要往下说。
夏旭阳却没好气的插话道:“满嘴胡诌,这渔夫乃是个粗人,岂能如文人般吟诗作对,三哥你想讨祖母欢心,也不用拿文人做玩笑话。你这般的胡言乱语,岂不是说文人和渔夫一般,侮辱了我们这些读圣贤书的学子。”
夏旭阳的话一出,原本欢愉的气氛,瞬间变得尴尬。
“旭儿,你做啥?你二哥只是在说些趣事而已,并无污蔑之意。”何氏板着脸看向夏旭阳。
夏旭阳却是一根筋的继续说道:“他分明就是在含沙射影的影射我们这些文人学子,自己没半点学识,就把我们这些学子当玩笑话。”
夏锐阳喜欢游山玩水,喜欢出外游历,不重功名利禄,因此并无功名在身。平日里也不喜欢舞文弄墨的。但是自小何氏拘束,学识自是有的。现在夏旭阳这般说,明显是在碴,或者说是做贱自家兄弟。
何氏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而陈氏等人自然是等着看好戏,亦或是添油加醋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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