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几年粮食一直不够吃,最近又因为战争的关系,洛阳城内的粮食储备很不充足。慕扶疏和三郎的到来让整个洛阳城都沉浸在劫后余生的兴奋中,亲眼目睹他们大杀四方的人,更是被不用被杀的兴奋掩盖了突厥人背粉身碎骨的惧怕,直觉浑身是劲,只恨突厥人来的太少。
在得知了洛阳城的大救星淮王世子和郡主就住在文家的时候,不到一个时辰,文家门前已经堆满了东西,小到青菜肉蛋大到绫罗绸缎,居然还有一整头收拾干净的大肥猪,堆的文家大门都快推不开了。
酉时过半,洗好衣服的春眠蹦蹦跳跳跑进来,领着慕扶疏出门,走到院子里时候正好遇到带着小厮春来的三郎,四人汇合后一起去前院用哺食。
一路上春眠叽叽喳喳说着门外堆成山的盛况,满脸涨红道:“前天厨房管事大娘就说府里食物越来越少,没想到今天一下子多了这么多,这下不用发愁没东西招待世子和郡主了。”
三郎走在慕扶疏身边,低头凑到她耳边道:“世子?嗯?”
慕扶疏吃吃笑:“这不正是给你正名的好机会么?”
不管他到底是谁的儿子,慕扶疏就是要坐实了他是淮王仅存的血脉一事。
哀帝驾崩前曾经下旨封淮王为太子,虽然之后淮王很快全家被灭,这道圣旨也就不了了之,但现在淮王有了还在世的儿子就不一样了,他比蜀王更名正言顺的拥有大隋的皇权继承。
蜀王虽然出道,呃,造反比较早,问题是他功亏一篑,没有拿下徽州城,慕扶疏看来反而是好事,倒要谢谢突厥人呢。要是蜀王现在已经进了徽州,接下来势必就要登基,那三郎可就难说了。现在天下人都知道淮王世子杨三郎大败突厥,保住了隋朝随都洛阳。
虽然这么说对蜀王来说有点抱歉,但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慕扶疏和三郎又是有大志向的,在这小小的私心面前,一切都是浮云啊。
隋朝的时候长安和洛阳都曾经作为国都,在这两个都城都设有皇宫和行宫。隋炀帝是长安是国都,洛阳称为随都,后有一年长安地动,当时的皇帝迁都洛阳,虽然后来长安的皇宫重新整修了,这两个都城却都成了国都,看哪个皇帝比较偏爱这两个都城中的哪一个了。
隋哀帝倒是喜欢长安城的,这点从他给杨惟爱赐的封号就可以看得出来,而且他还一度想将长安城赐给杨惟爱作为公主封地,有臣子上奏表示反对,隋哀帝还说出“朕愿迁都洛阳,让长安与长公主”的话,可见哀帝对杨惟爱的喜爱。
洛阳到长安快马只需一天,保住洛阳也便保住了长安。这场胜仗在一定程度上是很有意义的。
到了饭厅,文亦侠领着弟弟子侄们站在屋里等着,墙角倒是有两个冰盆,可惜屋子太大,还是没感觉到多少凉意。
见他们进来,文亦侠抱歉道:“阿爹身子不适,哺食就不过来了。”
慕扶疏想到文老郎君年近八十还穿着那么厚的皮甲站在太阳底下,觉得他会不会是中暑了,不由担心道:“阿爷无事吧?我那有消暑的药,不如拿一些给阿爷?”
文亦侠对于两人带来的那神秘的大包裹的探究心思已经打消了,因为他爹文清渠睡醒后吃了一回慕扶疏送的药后,居——然——不——咳——了!!!
文亦侠招来府医仔细检查那药,府医闻来闻去舔来舔去也没说出所以然,根本就说不清那是什么药。
至于文清渠其实在睡着的那一个多时辰里也没咳嗽的事,被文亦侠选择性遗忘了,他坚决认为阿爹是吃了慕扶疏送来的药才止了咳的。
就在他方才过来前,阿爹还吃了一大碗粥,呼吸也顺畅了,脸色也舒展了。若不是文亦侠狠狠拧了自己一下,只以为还在梦中呢。
慕扶疏和三郎都不是矫情的人,见这么多人等着他们,面上就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文亦侠招呼他们入座,大家在一个厅里分坐了三桌。
桌上的菜色看上去很多,整鸡整鸭,整盆的蹄膀,还有葫芦丝瓜等蔬菜。看上去满满当当一大桌,味道也尚可。
慕扶疏和三郎没有坐在一起。慕扶疏毕竟是娘子,便和三个便宜侄儿坐了一桌,四个人也是一大桌菜,慕扶疏动了筷子后三个半大小子说了声:“姑姑请。”便埋头大吃起来。
慕扶疏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们姿态优雅却状入饕餮的快速消灭着桌上的食物,本来还想着客气一下将桌上的菜分一些到别的桌子,毕竟年景不好,她身边的的人都是珍惜食物的,她也挨过几顿饿,对浪费食物的举动不提倡。
亲眼见了什么叫“半大小子吃穷老子”之后,慕扶疏果断选择闭嘴,只挑了一盘丝瓜和蛋羹吃。
风卷残云之后,三个小子还知道将姑姑“喜欢”的丝瓜和蛋羹留下,其余碗盘几乎全都是空空荡荡的,惊得慕扶疏瞪大了蚊香眼。三个小子摸着肚子舒心道:“吃饱了,姑姑慢吃!”
慕扶疏也放下空碗:“我也吃饱了,剩下的蛋羹和丝瓜怎么办?浪费粮食可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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