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队人马过去,那轿子密不透风的,坐在里面的人大约也是热的受不了了,将轿帘拉开,窗帘也掀起一半。慕扶疏偷眼扫了一下,依稀可见里面坐了个小个子女人,因为那矮矮的窗子里映出来的居然是她盘的高高的插满了首饰的发髻。
也就是说那一般人可以齐到眼睛的窗户只到那人头顶……的发髻!
慕扶疏目测了下,觉得那女子身高大约一米四出头。
三郎压下慕扶疏的脑袋,不让她乱看。
轿子过去后,后面还有一小队步行的粗使下人。慕扶疏隐约听见什么“长公主……驸马……将军……”之类的。
结合那排场,慕扶疏略一思量,等他们走过去后对三郎道:“轿中的是王钰。”
三郎转头看着浩浩汤汤的一大群人,吃惊道:“她怎么会来?”
“大约是知道崔崇瑜受伤了吧。”慕扶疏懒洋洋的回了句。
虽然没看见王钰长什么样,就那身高也够叫人捉急,崔崇瑜可是有一米八还出头的身高啊!相差四十公分,踩着高跷才够得着吧!一想起他们俩走在一起那画面就有喜感,真真叫人越想越发笑。
两人拉着手匆匆往北门走,很快就看到了紧闭的北城门,三郎准备掏出腰牌时,被身后五六匹急速奔跑的马蹄声惊到了。两人反应很快的闪到一旁,进了一个开着门的店铺。
马上的人边往城门口跑边大喊:“紧闭城门,禁止出入,有拿驸马腰牌者速速绑了送交上将军府……”
慕扶疏和三郎面面相觑。
两人进的是个布庄,三郎抓了两顶凉帽,付了铜钱给自己和慕扶疏各戴上一顶出了门。
“这些是公主的人。”三郎观察了一下四周,拉着慕扶疏往城门反方向走去。
慕扶疏低声道:“这些蠢货,这么一喊岂不是给了我们机会避过?”
三郎边走边道:“只有长公主的人才称呼上将军为驸马,后面又说绑到上将军府里,这话说的很有意思,我都觉着是故意给我们报信了。”
慕扶疏轻笑:“管他是真蠢还是故意,反正我们逃过一劫。”
三郎摇头:“可惜了。”
慕扶疏不解的看着她。
三郎轻拍她的帽檐:“你瞧,王钰一来,你阿爹的腰牌都不作数了,想抓就抓。说明他不过是个空有其表的驸马,王钰一到就要听她的了。”
慕扶疏冷嘲:“活该!渣男的报应!就要他活的这么丧气。怪不得要气得胸有淤血,哈!定是处处被那丑八怪压制,无处诉苦,这就叫恶人自有恶人磨!”
三郎眼前一亮:“恶人自有恶人磨……大娘你真是,口吐莲花啊!”
“是出口成章。”慕扶疏得意的仰着小脸,丝毫不脸红的将这夸奖收入囊中。
谁叫这时代没有成语词典呢!说不定日后自己能成为一代文豪,出几本书啥的……
慕扶疏丝毫没有被“通缉”的焦虑,反而拉着三郎到处找阴凉地方,不紧不慢走着,还美其名曰不能乱,一乱别人就看出他们是逃犯了……
两人慢悠悠走着,不知不觉到了府衙附近。前面一阵踢踏声传来,一个撑着纸伞踩着木屐的文士走了过来。两人定睛一瞧,哟,是熟人,文十伯!
慕扶疏看了看四周,一个人也没有,轻启朱唇道:“文十伯。”
文清鹤一愣,将伞往旁边移了一下,仔细打量这两人。
三郎轻声道:“十伯,我是三郎,这是十六叔家的大娘扶疏。”说着从胸前掏出来一块东西给他看。这是临走前杨翁给他的,只有文家人才有的信物。
文清鹤一下子反应过来。文轻扬也就是杨翁在家族中行十六。去年他与长公主杨惟爱成亲了,杨惟爱有个女儿,这个大娘应该就是了。
慕扶疏笑眯眯道:“我们不久前还见过的,夫人的陪嫁奴仆……”
文清鹤恍然大悟。觉得这两人的化妆功夫可真高明,一点不像那赶着牛车的奴仆。
“跟我来吧。”轻轻摸了摸大娘的凉帽,文清鹤踢踏踢踏的在前面带路。
三人也就走了不过一炷香时间,文清鹤领着他们穿街过巷的,到了一个毫不起眼的白墙黑瓦黑门的小院子前面,用力锤门。
等了一会,门才开了,探出一张机灵的小脸蛋,一个大约十来岁的小娘子对文清鹤咧嘴一笑,露出的牙齿缺了两个大门牙。
三人进了院子,门又关上了。开门的小娘子叽叽喳喳道:“郎君好几日不曾过来了,可是有什么事绊住了?小郎可是念的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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