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郎和慕扶疏心情都不大好,两人休息了一会后慕扶疏还是忍不住,走到伤病帐篷那里。只见两个兵士正蹲在地上,一个手里拿着砚台,一个拿着笔墨在记录。
三郎低声道:“是统计名字和记录遗言,死了的家人可拿五两银子。”
五两银子!慕扶疏心中五味杂陈。五两银子现在也就能买几十斤大米,这一条人命就值几十斤大米!
她慢慢蹲下身,眼前正在口述的伤兵大约十五六岁,一脸稚气,脸上一点神采也没有。他的一条手臂断了,骨头茬子都露了出来,血还在流着。他的脸色苍白,言语无力。
慕扶疏猛的将正在记录的人一推,伸手从“怀里”掏出一根扁布条,将那人伤处近心端先扎紧了,而后将他手臂断骨处衣服撕开,仔细看了看断骨,低声道:“我要给你清创再接骨,没有麻沸散,你能忍住吗?”
伤兵无神的双眼渐渐凝聚,看着慕扶疏道:“我……会活下来吗?”
“会活下来,手臂也会好好的,最差也就是干不得重活。”
他的双眼亮了:“好,我不怕痛,只要能活下去。”
慕扶疏咬牙,对三郎道:“我要一个能遮挡的帐篷。”
三郎转身大喊:“我要搭一个帐篷,救治伤员。”
有没上战场的兵士渐渐围拢来,跑老跑去的凑手帮忙。一刻钟后,一个小帐篷搭好了。
慕扶疏看着这个帐篷,眼睛有些湿。这明显是用各种毯子和不知名布料搭起的棚子,也就能容得下两三个弯着腰的人。
众人将那伤员抬了进去,慕扶疏留下了三郎帮忙。那伤兵一脸希冀的看着慕扶疏,她回以微笑:“以防你害怕,我要将你的眼睛蒙上,待会出去后不要告诉任何人我是怎样救助你的,能做到吗?”
“能。”
慕扶疏将他的眼睛蒙上了,迅速从空间拿出来一个医疗箱,里面有酒精绷带注射器手术刀针线和一些常用药物。
慕扶疏会一些简单的护理,打针缝针可以,开刀却是不会的。但事情紧急,她不能眼睁睁看着这样一个男孩在她眼前死去。
最主要的,她有空间井水。
大了麻药,用消毒水清创。伤兵应该感觉不到疼痛的,但可能是紧张,身体绷的很紧,额上豆大的汗珠滴落下来。慕扶疏先将他的断骨接上,又缝了二十几针。缝针她见过但没做过,这是第一次,但是多年绣花的经验使她下针很稳,伤口也缝的很整齐。
三郎在一旁看的一头汗:“大娘你……你真厉害。”
慕扶疏轻笑:“你也学着,说不定以后用得着。”
“这样缝起来是不是会好的更快?”三郎仔细看着慕扶疏的手法。
慕扶疏点头:“这样血就止住了,伤口也会很快长好。”
绑好纱布,慕扶疏又取了杯空间水化了两颗消炎药给伤兵吃了,其实不吃消炎药也可以,但空间水带着清甜味儿,她只能用苦药掩盖一下,让井水喝起来更像是药。
这个伤兵的手术前后也不过半个小时就完成了。
伤兵被抬了出去,又一个被抬了进来。大家都以为慕扶疏是三郎带来的随身大夫,慕扶疏也不解释。外伤还是可以帮忙治一下,内伤就没办法了,最多拿点空间井水混合点止血剂给他们喝。
这一场仗打的时间并不长,慕扶疏和三郎退下来没多久,太阳爬到正中的时候,齐军先行偃旗息鼓了。蜀军也退了回来,双方各有伤亡,不分胜负。场中也留下了无数尸体和伤兵。
杨翁身上沾了点点血迹,第一时间赶来看慕扶疏和三郎。见两人居然在救治伤员,惊讶的眼睛都睁大了。他是懂医的,可也没见过用针线缝合伤口,而且伤员居然没有反应,仿佛一点都不痛!
外面的人是进不来的,杨翁也是三郎同意了才有幸进来观摩。伤员都是蒙了眼睛,慕扶疏是说怕他们害怕,其实还是要掩盖那些奇奇怪怪的器具和药物。
慕扶疏的麻药还是很多的,制造麻药的方法也有,但因为一直没用过也就没想过要制药,而且就算知道怎么制作,能不能成功制造出来也是一个问题,所以在使用时还是尽量减少用量,还好这些伤员没有一个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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