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里傅亦然的声音显得很得意,“我就猜你这笨女人多半是被困在那里了!哼,等着啊,待会不要太对本大爷感激涕零。”
“你还是不要过来了!”连翘没好气的喊。
那头已经挂了电话。
乔子苏走进来时,连翘正站在灶台旁,双手罩在热水壶的上面取暖。那样一副心满意足又祥和的样子竟让乔子苏不由的心中一动。
连翘听到关门声,但半天没有动静,遂奇怪的偏过头,俩人目光对上,乔子苏仍旧愣着,连翘不得不打破尴尬,“喂?”
“啊,哦。”乔子苏收了目光走进厨房,将手中提的东西放在连翘的面前。
一大袋的零食,巧克力,薯片,奶茶等等,连翘笑了,拆开巧克力的同时说道:“想不到你一个大男人也爱吃零食。”
乔子苏含糊的应了声。
连翘嘴里咬着巧克力又从塑料袋里翻出了一盒方便面,拿出来的瞬间一枚口红也跟着滚了出来,连翘看了眼,已然心知肚明,却也不说破,只是嘴角弯了下便移开了视线,继续打开方便面的包装。
乔子苏却莫名其妙有些尴尬,“不是你想的那样。”
连翘噗嗤笑了,“我什么也没想。”说话间已然泡好了面,顺便泡了一杯奶茶递给了乔子苏,“多谢招待。”
乔子苏有些懊恼方才自己的反应,遂不自觉的“切”了声。
俩人在饭厅坐好,连翘饿的很了,吃的有些着急,乔子苏看着她敲了敲桌面,说:“需不需要帮忙?”
连翘有些懵,“吃面?”
乔子苏哈哈笑了,“咱俩还没好到可以同吃一碗面吧,口水什么的……”
他的笑容很是暧昧,连翘刚对他升起的好感瞬间就没了,想起他之前的恶劣行径,只想快点吃完走人。
乔子苏看连翘脸色沉了下来,所谓的玩笑也有些干巴巴了,“咳,我说,你能别动不动就板着个脸吗?看着跟我妈似的,连玩笑的心情都没了。好了,好了,我要说的不是这个,那个,你被困在二楼的杂物间肯定是有人在整你吧?怎么样?要不要我查出是谁干的,替你出出这口恶气?”
“不用。”
“真不可爱,女人要都像你这样子,男人们可太无趣了。”
“哦。”
乔子苏等了等仍未见面前的人有下文,不觉反问,“哦?你就一个哦?”
“不然呢?”
乔子苏怔怔的看着她,突然笑了,“我突然发现,你这人还有点意思。你是经历了之前的事性情大变,还是本来就是这个样子,如果你的本来面目就是如此,我倒是想和你重新开始,怎么样,要不,咱俩再试试?”
乔子苏说这些话时并不带多少感情,而只像是一个孩子对一件曾经不屑一顾的玩具重燃了兴趣。想得到,但到手了会不会珍惜,没人知道。
连翘没什么反应的吃完了最后一口面,擦了擦嘴,这才说道:“你的小甜甜甘盈盈呢?你俩不是爱的天崩地裂,海枯石烂么?”
乔子苏变了脸色,他对甘盈盈当初的确是用了真情,以至于现在都分道扬镳了,提起她来,他还不能淡然处之。曾经一度他真的以为自己找到了真爱,只要能和真爱在一起,这世上纷纷扰扰的烦心事就统统不用去理。但爱情本就是俩个人的事又不是一个人就能主导的游戏。时间一长,当浓爱淡去,俩人间的性格、观念的不同就渐渐浮出水面,某种程度上说乔子苏还是个精神层面活的很理想化的男人,而甘盈盈则更物质更实际,差异产生矛盾,且越演越烈。而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则是:乔子苏的母亲查出甘盈盈的出身是已婚男人和情妇所生的私生女。
乔子苏因为大哥乔振飞的缘故,尤其的看不上私生子,在他眼中私生子大都像毒瘤般可怕。他们聪明,狡猾,且生命力顽强。投机钻营,手段诡谲,不知餍足。乔子苏厌恶这种人,说是厌恶,其实更或许是害怕。
因为这层原因,乔子苏几乎是毫不犹豫的断了与甘盈盈的一切往来。说他是借题发挥也行,说他是转移仇恨也罢,反正结果都一样——他跟甘盈盈完了。
俩人正沉默着,大门突然被人打开了。
咔嚓一道开门声,愣住的不仅是屋内的俩人还有披着风雪而来的傅亦然。
三人面面相觑,过了好一会,傅亦然拧着眉头,也不知哪来的怒气,大步迈了进去,指着乔子苏冲连翘嚷了声,“他怎么在这!”
连翘被这怒气唬住了。乔子苏反应过来,站起身,吼道:“这话应该我问你吧!我的别墅你怎么有钥匙?”
傅亦然面上一冷,不耐烦道:“没问你。”言毕转身就走,快到门口了,又不爽的偏过头,语气恶劣,“我说你,还傻愣着干嘛?走啊!”
连翘不敢再耽搁时间让这俩气场不合的男人矛盾升级,遂拿起帆布包就站起身,临走时出于本能的礼貌朝乔子苏点点头示意了下。
岂料这一举动竟让傅亦然大为光火,他虚空一掷,“啪”一道尖锐的响声,一串钥匙狠狠的砸在茶几上,惊的乔子苏和连翘一跳。俩人尚未作出反应,傅亦然阴阳怪气道:“乔子苏,你说你明明是乔家正儿八经的继承人,却被个外室的血脉骑在头上,你也真够怂的。你说这别墅是你的?呵呵……我看再过个三五年,别说这别墅了,就是整个乔家的所有财产都是你那位大哥的囊中之物!没想到你妈那么精明的女人,却生了你这么个废物儿子!”
乔子苏瞬间被激怒,拳头捏的咯咯响,“你说什么!”
“蠢货果然是蠢货,听不懂人话……”
乔子苏一拳挥过去,傅亦然本就是找架掐,因此早有防备,精准的捏住他的拳头,随即另一只手握拳狠狠砸在乔子苏的左脸上。
好了,这下子精彩了,俩人瞬间打做一团,战斗不断升级,屋内的摆设也被冲撞的劈啪作响。
连翘目瞪口呆,烦躁的抓了抓头发,踢踢脚,“你们这俩死孩子!”言毕折身去了厨房。
再出来时,俩雄性正缠斗在地上,但明显的乔子苏落于下风。
“呼啦”一声,一盆自来水浇了俩人一身,然后就见俩人跟条活鲤鱼似的,在地上上蹿下跳。
“你疯了啊?”傅亦然大吼。
连翘猛的掷了瓷盆摔在地面上,刺耳的响。她也不说话,没好气的看了俩人一眼,而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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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亦然僵着身子走向车子时,连翘正靠在他的车门旁好笑的看着他。
那笑容很明媚,宛若阳春三月的暖日,不知怎地,傅亦然心头的火气就刺啦一下,全都没了。
待傅亦然走近,连翘突然朝他后背猛的拍了一巴掌,“哟,瞧着玉洁冰清的都结冰啦!”
“还不都是你的错!”傅亦然炸毛,面容很凶,却给人一种虚张声势的感觉。
“怎么是我的错了,要不是我及时给你俩降火,说不定你现在都躺在医院里了。”
傅亦然面容古怪,更大声的吼道:“反正都是你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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