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叮当”一声,连翘将汤勺扔进汤锅里,双手端了盛满面汤的碗递到傅聘婷面前,恨恨道:“大小姐你说的太对了!我他妈的以前过的就跟个傻逼似的!被个渣男骗了那么久,吃尽了苦头还甘之若饴!我图什么呀?我为了什么呀?我他妈的岂止是蠢是傻啊!我根本就是个傻逼加脑残加有眼无珠!大小姐,我敬你一杯,今儿个我在您这儿受教了,我醍醐灌顶了,往后我要向您学习。贤惠?呵呵……它就是个屁!”
连翘端了自己面前的面碗,郑重的朝着傅聘婷的方向一举。
傅聘婷的热情瞬间被点燃了,也站起身朝着连翘的比了个大拇指,“孺子可教也!是条女汉子!干杯!让荼毒中华女性的封建残余思想统统去死,去死!男人不干家务,凭什么让我们女人干啊!”
傅亦然默默无语的吸了一口面条,心里一排乌鸦飞过,“这俩女人疯了。”
三人吃完后,傅家的少爷小姐直接擦了嘴就要回房,连翘收拾了碗筷,防到水池里正要刷,傅亦然晃晃悠悠的走过去,“不早了,早点洗洗睡吧。”
连翘有强迫症,看到东西脏乱就受不了,此时她蹙了眉头,道:“不碍事,一会儿的功夫。”
傅亦然眨了眨眼,慢腾腾道:“刚才不是才宣誓要做新时代新女性,不干家务的吗?”
连翘一顿,看向傅亦然,后者也看向她,俩人对视了数秒,连翘拍了拍手上的水,表情凝重,“你说的对!”
天知道,对一个强迫症患者来说,做这个决定有多难。
傅聘婷一早就给连翘准备了换洗的内衣,傅亦然见连翘进了客房后,便关了厨房的灯,也打着哈欠回了卧室。
傅亦然也不晓得自己迷糊了多久,他平日里工作压力大,睡眠比较浅。此时他凝神细听,很容易听到屋子内有悉悉索索的响动,傅亦然起了床。在确定声音是从客厅传来的后,便毫不犹豫的开了大灯。
灯光乍亮,偌大的客厅被照的亮堂,正在厨房借着月光认真刷碗的连翘被吓了一跳,本能的转过身子,看向身后。
俩人都是始料未及,面面相觑,便都愣住了。
此时连翘穿了傅聘婷新买来的吊带睡裙,虽然内里穿了内衣,但是布料贴身,清风吹过,便能细细描摹出她姣好的身段。洗过的长发,披散在肩头,几缕调皮的发丝贴在额头脸上摆出妩媚的弧度,睡裙只到达到了她的膝盖上面,露出细长的胳膊和腿。
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这都几点了啊,你不睡觉装女鬼吓人啊?”傅亦然撇开视线,没好气道。
“我,我,”连翘尴尬的恨不得将自己塞水池里冲掉,“对不起影响你睡觉了,我有强迫症,如果这些碗不刷掉,我一晚上都会睡不着。我刚才试着努力了,但是不行。再给我一点点时间,很快就ok了。”
该死的强迫症!该死的习惯啊!
傅亦然也不知哪根神经被愉悦到了,竟噗嗤一声笑了,抬了抬手,“你继续。”
等连翘以最快的速度刷好碗,并将灶台收拾整齐,一转身竟发现傅亦然靠在厨房与餐厅的隔断处喝饮料。
连翘有些不好意思,“我好了,你回去休息吧,保证不打扰了。”
傅亦然没动。
连翘不得不硬着头皮从他面前走了过去。
唉,虽然她实际年龄比傅大少爷还大四岁,可这样的夜,俩人还都穿着睡衣,要说不尴尬怎么可能啊!
“你腿和胳膊怎么回事?”傅亦然突然开口。
连翘顿了下,身上的淤青都是之前在片场留下的,本来她还当没什么,可洗完澡后越发的明显了。
“没事儿,不小心摔的。”
“是今天和那俩个男人打架留下的?”他这么问的时候又看了眼她脸上的伤,发现颜色也重了几分,傅亦然不由自主的沉了脸色。
被男人这么盯着裸】露在外的肌肤看,终究让连翘绷不住了,她快速的走进客房,合上门,“晚安,傅先生。”
傅家第二天的白天是在一道惊悚的尖叫声中开始的。
傅亦然由于昨晚睡的迟,下半夜又被吵醒,这之后散了神,大约天际泛了鱼肚白才终于沉沉睡去。
这一觉就睡到日晒三竿,直到傅聘婷被饿醒了,半梦半醒间下了床,而后爆发出一道凄厉的惨叫,傅亦然这才被吵醒。
“出什么事了!”傅亦然呼啦一声拉开房门。
“哥,是我眼花了,还是撞鬼了?”傅聘婷惊疑不定的指了指客厅的各个角落。
昨晚凌乱不堪,简直堪比垃圾场的客厅焕然一新,东西全都被整齐码放,无论是家具还是地板都擦的锃亮,客厅的窗帘拉开,阳台上傅亦然许久没有打理的盆景也被剪了新枝,浇了水。
傅亦然双手插在腰侧,屋子干净整洁的让他舒服的勾了勾嘴角,心情也跟着愉悦了起来。
傅聘婷仍旧在不可置信中尚未回过神,在她的认知里根本无法想象,一个比她还小三岁的年轻女孩到底是怎么做到这点的。
傅亦然却在这时突然转过身朝着他妹幽幽一叹,“我说妹妹,你怎么就患不上这种美妙的强迫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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