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妆棚里,连翘正和弟弟通话,身后的帘子突然被人掀开,并夹杂着物件被冲撞倒地的声响。连翘回头,乔二少晃了下神才看清屋内的人是谁,当即就傻了,暗道了句,坏了,她怎么在这啊!
但心思一转,按理说他和傅聘婷的事已经算完了啊,傅大小姐今儿个突然跑来寻仇算个什么意思?
除非,她晓得了他的相好另有其人,这么一想,乔二少心头一惊,当即就做了个极其无耻的决定,只见他突然冲至连翘跟前,张开双臂将她抱了个满怀,同时充满感情的嚷嚷道:“亲爱的,你快躲起来,躲起来!”
连翘正打电话呢,被个疑似甘盈盈男朋友的陌生男人这么一抱,当即就傻了,僵了。
与此同时,傅聘婷握着一把看上去寒光闪闪的道具剑冲了进来,见到那俩人抱做一团,当即火大的怒骂道:“奸夫淫妇!”
“喂,你好歹白富美,怎么骂人那么难听哪,”乔二少倒还有闲心逗趣。
傅聘婷火气更甚,冲上前几步,乔二少吓的连忙躲到连翘身后,但仍旧双手搭在连翘肩上故作亲密,正儿八经的当起了女人背后的小男人。
不到万不得已,乔二少并不想和傅聘婷闹翻,谁不知道那傅亦然惯妹妹是出了名的公私不分啊!
“呸!做了还不敢认,小三就是小三!渣男贱女!”傅聘婷怒骂。
乔二少正想回嘴,连翘突然火了,大喝一声,“傅聘婷,你说话放尊重点!”
屋内的二人同时被吓的一激灵。
傅聘婷眼睛瞪的圆圆的,“你太过分了!我哥人好,你就欺负我哥!我哥大度不和女人计较,我可没那么好说话!”
言毕举起手中的道具剑不管不顾的就砍了过去,躲在连翘身后的乔二少吓了一跳,虽然他有心嫁祸连翘可无心害她性命,伸手就要去挡。可连翘却先他一步反应过来,推开他的同时,身子已经移到了他处。
乔二少一屁股坐到戏服堆里,怔怔的看向连翘的方向,他,这是,被女人给保护了?
化妆棚里东西杂乱不说,还闷热拥挤,连翘被傅聘婷逼到门口,不得已一掀帘子跑了出来。
岂料外面堆的满满的都是看热闹的人,身后传来傅聘婷一声大喊,“小贱人,你别跑!”连翘想退回去已经来不及,只得提起步子,快速跑开与傅聘婷拉开了一段距离。
此时有人上前拦住傅聘婷,想帮忙解围,怎料傅大小姐突然撒泼,“私人恩怨,你们都给我闪开!刀剑无眼,伤了谁我可不负责!我哥是傅亦然!我是她妹妹,你们谁敢拦我!”
公共场合,又是片场,连翘本不想闹的太难看。可没想到一个富家小姐居然被惯的无法无天到这种地步。
傅聘婷又一次举着道具剑逼近,连翘退无可退,“哗啦”一声抽出兵器架上的另一柄道具剑,甩了个漂亮的剑花。连长荣酷爱京剧,学过武生,连翘自小耳濡目染,又曾被连长荣逼着专门学过剑术,论起使剑,倒也算半个行家。
比起傅聘婷毫无章法挥舞砍杀,连翘只瞅准了一个机会,啪一声敲到她的手腕,就将她的剑给挑了。
傅聘婷的剑落了地,连翘也收了剑,面容严肃的开口,“傅聘婷,你别得理不饶人,过去的恩怨咱们已经两清了,若是你还得寸进尺,步步相逼,我也不是软包子随便你揉捏!”
“谁要和你算旧账!你和那个渣男双宿双飞不管是入了天堂还是下了地狱都不管我的事!但是你欺负了我哥,就要付出代价!”傅聘婷气呼呼的又从兵器架上拿了把长矛。
连翘旋即明白傅聘婷这话的意思,的确,她是泼了傅亦然一身的酒不错,可是那也是那姓傅的欺人太甚。
呵……好一个只许州官方,不许百姓点灯!
“你今天要么给我下跪认错,要么被我揍一顿,不然你往后的星光大道也别想继续了。还有,你以为你和乔子苏会有结果?我呸!他妈那关你要能过的掉,我就跟你姓!”傅聘婷耀武扬威的一顿威胁。
连翘完全被她前面的那段话给气糊涂了,后面虽然入了耳,却没进心里去,她撸了撸袖子,似笑非笑道:“那好啊,我今天就替你妈好好治治你的公主病!”
俩人之前边打边吵,此时已经站到了之前搭建的舞台之上。从底下众人的视角看过去,恍然有种古穿今的错觉,连翘那一身古装,飘逸的长裙,黑亮的长发,在剑起剑落间,随风舞动,翩然若仙。
傅聘婷被打的顾头不顾尾,浑疼的嗷嗷叫,却无法还击。
最后还是连翘一个没留神,手机从长裙的束腰内滑了下来,傅聘婷眼睛一亮,抢先一步拾起那手机,而后毫不犹豫的一扬手。
只听“啪”的一声,手机砸向高台下的石子路面,顿时四分五裂。
“嘭”几乎在众人尚未从碎裂的手机声中反应过来之时,“臭丫头!”连翘怒斥一声,突然一抬腿,一脚将傅聘婷踹倒在地,而后顺势剑风如电,看样子就要戳破她脑壳之时,却险险在她的眼前停了下来,傅聘婷经这一吓彻底傻了。
“怕了?”连翘杵着剑,单膝落地,面色不善,俯视着她。
傅聘婷恍然回神,又惊又惧,当即哇啦大哭出声,那嗓门,响彻云霄啊!
当傅亦然在助理的陪同下慌慌张张的赶过来时看到的便是那一些列的动作,先是手机被砸,接着妹妹被踹,而后被吓哭。这一些列事情发生的太迅速,以至于傅亦然都来不及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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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翘到达医院时,时间尚早,一路上不时有人对她频频回望,她知道是因为脸上的妆还没来得及卸掉。之前,那当哥的宝贝似的将亲妹妹抱起来时,她便知道自己这一天算是白干了。
或许,往后都没这样的兼职可以做了。或许,还会收到律师信。
怕吗?怕,怕连累家里人。
连翘收拾东西离开时,并没有人阻止她,只是乔二少突然喊了她一下,连翘没理,他也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只是站在原地看着她离开了。
连翘走进医院的病房里,车爸的麻醉还没有醒,病房里除了妈妈还有一位八十多岁的老奶奶。
老奶奶一双苍老的手,紧紧握着车爸露在外面的右手,絮絮叨叨的说着连翘听不懂的家乡话。
“妈,”连翘喊了声。
王兰起身,“你回来啦。”
老奶奶也回过头,颤颤巍巍的站起身,王兰赶紧按住老奶奶,“妈,您别起来了,她是翘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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