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月黑风高、街道无人。
只有零星的小店还没有关门,门前的油灯散发着昏黄的光芒,店主放佛在期待的最后一个客人,一脸困意却兀自强撑,不知要熬到几时。
一道少年身影缓缓的行走在寂静的街道之上,神情冰冷,目光不住的向着那些“仅存”的酒馆里扫去。
这里是城南,比起城中心的集市,可谓是冷清了不少。
“来来来!我敬张老一杯!”
脚步豁然止住,向着声音发起的地方看去。
这是一间颇具规模的酒馆,共计三层,除了底层的大堂内灯火依旧通明,其余两层已是灯灭腊熄,想来应该只剩下楼下的这群酒客了。
楼下颇为宽敞,足以摆下数十桌酒宴,除去一些空着的,此刻靠门靠窗的酒桌上一群大汉围席坐定,呼声不绝,正比划着划拳吃酒,而刚才的那道声音也正是从他们之中发出的。
少年脚步轻轻,走进酒馆之中,随便找了一个地方坐下,似乎想要打尖住店,并未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柜台前,老板打着瞌睡,在这群大汉震天的喊声中都能睡着,更别提这新来的客人了。
“张老,那妮子就这么给弄死有些暴殄天物了!”一个精壮大汉脸色潮红,显然是有些喝的多了。
那被称作张老的是一个七旬老者,与这群大汉不同,他此刻正小口小口的呷着酒,似乎颇为享受。
“哦?”闻声,那老者哦了一声。
“嘿嘿,张老啊,你可得知道,咱们这群兄弟,大多数可还是光棍呐!”大汉一脸讪笑的道。
“对啊对啊!”其余众人也是随声附和。
“那又怎么样?”张老又呷了一口,发出滋滋的声音。一偏头,不以为意的问道。
大汉咂了砸嘴,淫笑了一声,道:“那妮子长的,哎呀!这个带劲!要是能让我们兄弟玩上一把,嘿嘿,可真是不枉此...”
嗖!
一声锐响,那大汉的声音戛然而止。双眼圆瞪,在一副不可思议的神情中轰然仰倒过去。
“七哥,喝多了啊?继续说啊!”那大汉旁边的一人也是醉眼微眯,伸手去拉了一把。
“是啊,说的我这心里痒痒的,跟猫挠似得,哈哈哈!”
“哈哈哈,陈子,你是憋坏了吧?”
“去你妈的,你才憋坏了!”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哄笑了起来。
啪!
那被尊称为张老的老者猛的一拍桌面,神色凝重,冷声道:“朋友,不知是哪条道上赶路的,竟然敢当着我的面对我的弟兄下黑手!”
张老也是喝的有些多了,当年做土匪时的那一套说辞又被他搬了出来。
哄笑被张老打断,众人有些疑惑的循着张老目光看去,对面墙角处的一张圆桌之上,此刻正有着一道人影低头品茶。身子骨很单薄的样子,看不到面容更看不出年纪。
“妈呀!”
刚才那仰到大汉此刻被人扶起,而他的脖子中却是插着一根筷子,鲜血正沿着筷子缓缓的滴落。
“这这这...”那人磕磕巴巴,见到大汉的惨象,自己也是后怕了起来。自己和七哥挨排的坐着,如果刚才那筷子歪那么一点点,那可就是自己一命呜呼了。
老者不耐的扫了那人一眼,似乎有些不满他一惊一乍涨了别人威风。
“你就是张森吧?”对面酒桌上的那道人影并没有回答张老的问题,而是反问了一句。
“没错!”老者得意的点了点头,酒意上涌又刚刚害了冷家二小姐的他,现在可谓是春风得意。
“那就好。”少年身影点了点头,不知何时,手中再次出现了几根筷子,正旋转把玩着。
“既然敢下手伤我兄弟,那今天也是难逃一死了。”老者嚣张的笑了笑,继续说道:“嘿嘿,不过我不杀无名之人!你是谁,报上名来!”
少年闻言莞尔一笑,轻声道:“呵呵,巧的很,我也不杀无名之人,不过你不必知道我的名字了,因为死的人一定是你。”
对于少年这种淡淡的气势,老者有些挂不住脸面,刚才的酒席当中,他可是没少对着一众兄弟讲自己过去是如何如何的微风,如何如何的人见人怕这类事迹的。
“我没那心情哄你斗嘴,你到底是谁。”老者的声音低哑,手指轻轻的向厚实的桌面上按去。
嗤嗤嗤...
伴随着嗤嗤声响,他那根枯槁的手指竟然如同切豆腐般,毫无阻力的按进了坚硬的桌面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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