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栩以前在国内也参加过类似的调香师俱乐部的活动,不过国内的调香师水平参差不齐,俱乐部的档次和活动内容自然无法和国外那些著名俱乐部相比。这次在俄罗斯圣彼得堡举办活动的俱乐部虽然称不上世界顶尖,但在业内也属一流,甚至有幸邀请到几位著名的香水大师。苏栩虽然在心中记挂着沈嘉睿,不过也很快便投入到了和优秀调香师的交流中了,再加上每天和沈嘉睿通话时沈嘉睿都是一副胜券在握悠闲自得的口吻,苏栩也不由得放下心来。
俱乐部的活动进行到了第十天,俱乐部将大家拉到圣彼得堡皇村博物馆,召开了一次主题为皇室御用香水的鉴赏活动,俱乐部租用了几辆大巴车,将参与活动的调香师和香水爱好者送到皇村博物馆。
沈嘉睿安排了几十个保镖跟着苏栩,苏栩在俱乐部内的时候,这些保镖还能分工合作,一部分扮作俱乐部的工作人员守在苏栩身边,一部分守在俱乐部门口监视外围情况。最麻烦的是苏栩出门,再怎么安排,也还是会出现疏漏之处。而这一次活动,在场有不少世界顶级调香师,这些大师都没有带保镖,如果苏栩大张旗鼓的带着几个保镖在身边,恐怕会给人留下不好的印象。
苏栩知道现在是多事之秋,原本也不想给保镖增添麻烦,可没想到这次皇室御用香水鉴赏活动俱乐部邀请到了俄罗斯著名香水大师达维多夫,达维多夫老先生已经八十多岁了,出身俄国香水世家,祖上一直是皇室成员的御用调香师,1918年沙俄罗曼诺夫王朝覆灭后,达维多夫老先生的父亲带着一家人逃亡到巴黎。论起对于皇室香水的了解,没有人能够比得上达维多夫。
苏栩不想错过这次机会,老先生年事已高,身体很不好,早就不再调制香水,也不再教导学徒了,这几年一直闭门拒客休养身体,一年难得出门一次。如果错过了这次演讲,恐怕再也等不到下次机会了。苏栩思来想去,最后还是没有忍住诱惑。不过他在俄罗斯已经呆了半个月,每天都很平静,从没遇见什么主动靠近他的陌生人,保镖也从来没有见到过有什么可疑人物。这种平静让苏栩放松了警惕,再加上沈嘉睿成竹在胸的态度,这让苏栩觉得或许一切没有沈嘉睿一开始预想的那么需要谨慎小心。
而现在,躺在汽车后备箱,被困的结结实实的苏栩后悔万分。
他不该放松警惕,也不该禁不住诱惑把自己置于危险之地,即使是达维多夫大师最后的演讲又如何?总也比不上自己的性命重要。再往前说,他不该相信沈承宣,沈嘉睿是世界的支柱,作为命运的宠儿,他的运气和直觉堪称逆天,早在沈嘉睿对他那两个调香师助理产生怀疑的时候,他就相信沈嘉睿的直觉,解雇那两个人。
他是在皇村博物馆会场外的花园被绑架的。他在会场遇到了沈承宣介绍给他的两位调香师助理中的那位法国人,巴迪斯特珀林。珀林称他有位师兄就是俱乐部的成员,在得知俱乐部组织了达维多夫的演讲后,便叫他来俄罗斯,借助自己会员的身份帮他拿了个工作人员的工作证,好让他在现场旁听演讲。
苏栩并没有做太多的怀疑,珀林师出名门,这个理由很充沛,而且在他身边工作的这小半年,一直很安分守己,就像一般的调香师助理一样,只对工作感兴趣,偶尔八卦一下沈氏管理层的花边新闻,总体来说并不越界,也从来没有对沈嘉睿表现出过什么额外的热情。
于是在演讲中途的休息时间里,苏栩毫无戒心的跟着珀林来到外面透气,顺便交流一下对于“猎手”香水的看法,珀林对于“猎手”香水一直很有兴趣,他利用休息时间,接着现有的配方向另一个方向调制,最后调配出了一款同宗同源,但是风格完全不同的阿根廷风格香水,为了避开“猎手”,赛杜-舒南打算在后年年初将珀林的香水投放市场销售。
苏栩记得他当时的注意力完全在香水上,只是下意识的跟着珀林向前走着,然后他在空气中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不等他想到是什么,一个人突然从后面勒住他的脖子,将一块浸了乙醚的布料死死按在他的口鼻上,他来不及多想,很快就陷入了昏迷,再睁开眼时,就发现自己已经在后备箱里了。
急性接触乙醚的副作用现在完完全全的显露了出来,苏栩觉得自己浑身发冷,一阵阵的恶心,心悸得厉害,再加上车辆在行驶过程中造成的颠簸,苏栩很快就忍不住吐了出来,整个后备箱立刻充满了恶臭,苏栩忍无可忍的躲进了空间。
很明显,幕后主使是沈承宣,绑架他肯定是为了借以要挟沈嘉睿。他这几天没怎么关注国内的新闻,沈嘉睿也不在电话里和他说这些事情,他不知道现在进展到了什么地步,沈嘉睿是还没出手就被人察觉了,还是已经得手,沈承宣只是垂死挣扎,他都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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