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您说笑了,臣女只是有要事寻四殿下商议。”
容晚玉一板一眼地回应了平阳的调侃,丝毫没有半点女儿家常见的羞赧之色。
平阳有一种在逗木头的感觉,没趣地耸了耸肩。
“你呀,什么都好就是不解风情。放心吧,出征前,本宫那四侄子再忙,也会抽空见你一面的。”
容晚玉闻言点了点头,此时满脑子都是之后的安排该如何调整,没注意到平阳看自己那无奈的眼神。
明明对政事十分敏锐,怎么一到了感情上,就变得麻木不仁了呢?
平阳能看得出来,自家四侄子对容晚玉的不同和上心。
从前他伪装纨绔,不得不做出一副流连在女人堆里的假象,如今恢复了些许自由,明里暗里对容晚玉没少过关心。
和容晚玉接触下来,平阳也觉得她是一个不错的姑娘。
而三位成年皇子中,眼下平阳最属意的确实是姜询。
如若容晚玉这样性子的人,成了一国之母,对整个澧朝也是造福一方的事。
“晚玉,你有没有想过,以后自己想做什么?”平阳忽然开口问了一句。
容晚玉先是一愣,然后思索后答道,“臣女自诩为大夫,本职便是治病救人。但身为大夫救得了一人十人,却难救千人万人。”
这番话从喉头滚出,容晚玉越说越坚定,“所以,臣女以后想成为一个能救天下人的人。”
救天下人......这个回答完全出乎了平阳的意料,她以为容晚玉至多不过像士人一般,有着辅佐明君的愿望。
“你说的天下人,不仅仅是指澧朝百姓吧?”平阳还抓住了一个重点,看向了眸光闪闪的容晚玉。
容晚玉也不避讳,她认为平阳公主是这个世上难得懂得自己理想之人,重重点头。
“一将功成万骨枯,百姓何辜?无论是澧朝,还是北域,硕国等等,天下之争不过是野心家的游戏,百姓从来就身不由己。”
平阳闻言,沉默片刻忽然笑了笑。
容晚玉有些不解,摸了摸鼻尖,“公主,您是觉得臣女太过狂妄了吗?”
平阳立刻摇头,然后叹息一声,“本宫是觉得,这些年在这金丝笼里,确实眼界窄了。行,你的话本宫记住了,日后若做不到,可别怪本宫责问你。”
容晚玉联系前后,便想通了公主口中的意思。
她对自己和姜询的调侃,也许是以一个长辈之心,看中了容晚玉身为一个女子在后宅中的潜力。
后几句话,才是抛去了性别的缘故,将容晚玉视为一个和士人无异,有自己抱负理想的人。
容晚玉笑着点了点头,没有进一步宣扬自己的决心,她向来是一个行大于言的人。
两人喝得正尽兴,下人忽然来报,淑和郡主来访。
“淑和那丫头来干什么?”平阳挑了挑眉,让人将她请了进来。
“姨母~我全天下最好的姨母~您亲亲外甥女淑和来给你请安——”
赵雅茹难得捏着嗓子,颤音阵阵,结果一进屋就看见了容晚玉和平阳两人,连笑意都不藏一下地看着自己。
她见状后面谄媚的话立刻憋住了,一阵咳嗽,容晚玉好心地上前替她拍背顺气。
“咳咳咳......晚玉你怎么也在这儿?”
“我来和公主喝送别酒。”容晚玉指了指桌上的酒杯,帮看戏的平阳公主问道。“你呢,也是来给公主送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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