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阿月的话,她一下瞪大了眼睛,重新看了看那灰扑扑的虫茧,实在看不出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那母虫如此,代表子虫宿主是何样?”
“若母虫安然无恙,我自然在知道迟不归出事后,便会告知你。”阿月微微叹了口气。
“作茧自缚不是吉兆。便是如你猜想,迟不归没死,那也是命悬一线,母虫做茧已有一段时日,如果不能破茧而出,便证明迟不归他出了事。”
这情蛊母虫,阿月回到公主府便查看过,正是因为难断生死,她才一直没有告诉容晚玉这件事,怕她徒增烦恼。
如今容晚玉自己寻上门来,又有了新的发现,阿月才和盘托出,她自然也希望容晚玉得偿所愿,不要落得一场空。
最后,容晚玉抱着琉璃罐离开了公主府,回到了石蕴堂。
阿月说,母虫和子虫之间有联系,母虫只要能顺利破茧,便可带着母虫去寻子虫所在之地。
但容晚玉也不会坐以待毙,她立刻派人向燕镖头递信,让他派人,在迟不归失踪一带,抓住一切蛛丝马迹,全力搜寻。
这一消息,自然也惊动了四皇子姜询。
这段时日,他忙着在朝堂上站稳脚跟,厚积薄发,对联手打压他的太子和二皇子都一一反击。
特别是二皇子,他和田相之交,马脚颇多,姜询本就在京都遍布眼线,不难察觉。
联想此前二皇子曾求娶过容晚玉,姜询怀疑,二皇子此前对迟不归也心生不满。
只是这些揣测难有证据,但他对付二皇子,也无需证据,他站到台前的那一刻起,便和两位兄长成了不可挽回的敌人。
二皇子近来本就拙荆见肘,又被姜询不断寻错处拆台,手下的人折损颇多。
对三个儿子的明争暗斗,皇帝自是乐见其成,甚至对在他眼里最为单纯的姜询,私下多有提点。
姜询忙得不可开交,田府走水一事,他有所耳闻,但并未细细了解,直到钟衍舟寻上门来,才知道了前因后果。
“你说田有为险些害死容晚玉!?”
姜询猛然起身,面色铁青。
钟衍舟点点头,抱拳道,“表妹机敏,自救脱身,也不想此事闹大,臣便未上报殿下。眼下有更要紧的事......”
姜询对田首辅本就深恶痛绝,此事也不过多添一份憎恶,紧握拳头,重新坐了回去,“你说。”
钟衍舟将找到迟不归的残骸,以及容晚玉的反应告诉了姜询,一脸的不落忍。
“抛尸荒野,能寻到残骨几许已是万幸,可表妹却不肯相认那是迟兄的遗骸。臣怕表妹是伤心过度所至,有了残骸,总该让迟兄魂归故里才是。”
姜询听见这番话,却睁大了眼睛,他对容晚玉的冷静自持,十分了解,心中燃起和钟衍舟截然不同的希望。
“不,容晚玉不会无的放矢,可能迟不归当真有生还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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