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不同母也可能关系好,但不分青红皂白,只指责自己的儿子,不许儿子和妹妹的儿子起冲突,总觉得有些奇怪。容晚玉索性就着这件事,一连问了钟衍舟许多关于田家的问题。
提起田首辅的妻子,果然钟衍舟口中也说,并未觉得自己母亲和那位庶妹的关系有多好。
相反,钟衍舟觉得,自己的母亲对那位姨母并不喜欢,甚至有些讨厌。
“若说是因为姨母的原因,我觉得不像,对田康,我母亲也并非赞赏,只是不希望我和他起冲突。”
说到这儿,钟衍舟便想起了如今永宁侯府和田家这极端的势力对比,心头有些难受,“许是,怕我惹怒首辅的儿子,给侯府带来灾祸吧。”
容晚玉隐约觉得,大舅母的态度另有隐情,但从表哥口里,显然探听不得更多,便又问起田康和他的冲突。
“表哥和田康,是自幼不合吗?”
钟衍舟摇了摇头,“不是,小时候,父亲还在,侯府也没落败,他一贯喜欢跟在我屁股后面,那时候我们的关系还算不错。”
“直到父亲去世,周年宴上,他口不择言,我才惩治了他一番,从那之后,我们的关系才变得恶劣,可能也是因为家世的颠覆吧。”
容晚玉算了一下大舅舅过世时,钟衍舟和田康的年纪,摇头否定了钟衍舟的猜测。
“那时候,虽然大舅舅不在了,但二舅舅仍在战场立功。何况那时候你和田康年岁不大,不该受这些事影响如此之大才是。”
钟衍舟闻言一愣,自己一琢磨发现容晚玉的话不错。
只是他向来性子直,想得也简单,田康和自己交好时,他便多有照拂,和自己闹掰了,他就见一次打一次,根本没想过为什么田康会和自己闹掰。
容晚玉见钟衍舟若有所思,循循善诱道,“表哥和田康争执多次,可有记得他说过什么,事关你们关系恶劣原因的话?”
好话和赞美,人们不一定记得住,恶语伤人六月寒,这些恶劣之言,反而记得更久更深。
钟衍舟沉思片刻,开口道,“他没提过原因,只是闹掰的那回,在父亲的周年宴上,他...他说我不配为人子,说我父亲是个笑话,我一直记得,也因此一直无法做到母亲口中的避让。”
容晚玉将这句话记下,眼看从表哥这里得不到更多消息,还得从田康这另一个当事人身上下手才行。
说完田康,容晚玉有心想要提醒一下钟衍舟提防田首辅。
但是在钟衍舟眼里,田首辅是一个为人和善,对故友的后辈照拂有加的好伯父,容晚玉贸然说田首辅的不是,只怕他也不会信。
想了想,容晚玉换了一个说法,“表哥,无论何缘由让你和田康不合,如今已是结下恶果。虽然田首辅对你有照拂之心,但毕竟田康才是他的亲儿子,依我看,日后你还是和田首辅少些往来,既减少和田康接触的机会,也不让田首辅夹在你和田康只见难做。”
这番话说的不无道理,钟衍舟也没有靠田首辅谋取职位上的好处的想法,便将容晚玉的建议听了进去。
离开永宁侯府后,容晚玉略思忖,回家换了一身男装,待到入夜,走入了夜里京城最热闹的地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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