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晚,若我无福伴你长久,为我心伤三秋便好,然后便忘了我吧。”
“便不是与我,阿晚也定然和乐安康,福泽一生。”
“胡说什么呢!”容晚玉伸手捂住了迟不归的嘴,眼底闪过一丝慌乱和委屈,伸手拽住迟不归的衣领。
看着凶巴巴的,其实瘪起了嘴,“你答应过我,要好好活着的,不能说话不算数。”
她的害怕是一把温柔刀,迟不归顺势倾斜身子,将人揽入怀中,一下一下安抚地顺着她的青丝。
“应承阿晚的事,我自不会相负。你不是问我吃醋是何模样吗,可比你适才佯装得像一些?”
他用调侃抚平容晚玉的情绪,任由容晚玉像炸毛的小猫一般对自己磨爪子。
只有他自己知晓,那番话,并非佯装。
他知晓容晚玉的好,也知晓不会只有自己能看见她的好。
比起吃醋,他更不愿容晚玉为自己哀漠一生,曾并肩,便足矣。
离京之日近在眼前。
连于嬷嬷都对容晚玉日日往外院跑的行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才生情愫便是久别,实在让人不忍在以礼相隔。
哪怕朝朝暮暮,但终究一别。
离京那日,田首辅和迟不归各乘一辆马车,随行一队护卫。
天刚蒙蒙便启程,出了城门,过十里亭,有人携酒等候。
“是四殿下。”护卫打马上前瞧清了人,再回报给田首辅。
田首辅十分好说话似的,主动让迟不归去赴约,“咱们正午得赶至驿站,迟副使与殿下需简言才是。”
迟不归道谢一句,快马至长亭,翻身下马,走到姜询身前。
“一来送你,二来是太子的意思。”姜询开门见山,有些揶揄,“太子说,你还算有才,让我告诉你,良禽择木而栖。”
“那有劳殿下替我回禀,迟某有才无志,只肯择破石头歇歇脚。”迟不归一本正经作揖,说的却是不正经的话。
“说谁破石头呢?”姜询毫不客气地给了他一拳,看了一眼隔着些距离的车队,压低了声音。
“比起那些谋划,你活着回来更重要,知道吗?”
机会难得但可造,而人没了,便是没了。
迟不归收起玩笑,颔首提酒对饮。
“行了,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京城有我,你不必忧心。”姜询收起酒杯又捏了捏刚刚捶他的拳头。
“你装护心甲了?这么硬。”
迟不归低头,从怀里扯出一个大大的布袋,露出里面的一角。
姜询跟看傻子似的,“你怀里塞个砚台做甚.....不会是,容晚玉送的吧?”
回应他的是他从未见过的,迟不归那幸福满足还有些傻气的笑意。
姜询只觉得有些辣眼睛,连连摆手赶人,后悔自己不该多问这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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