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不归扶着容晚玉坐下,将今日传胪大典所发生的一切向她娓娓道来。
听见迟不归不同寻常的授职,容晚玉果然皱起了眉头,觉察到了阴谋的气息。
“虽说官职比翰林编撰高出半品,但这不是让你背黑锅吗?”
迟不归低笑一声,伸手捋平她的眉头,“阿晚慧眼如炬。是如此,却也是极好的机会,巡田事关赋税,与澧朝百姓生计息息相关。此事既因我而起,自然也该从一而终。”
所谓的京郊巡田,表面上权贵们争先恐后地主动让利,实则不少人向田首辅暗中行贿,割小存大。
如今四皇子入了朝堂,能得到更多的消息,加之迟不归本就知晓田首辅的为人,这南下巡田,只怕是放虎归山。
田首辅自以为将迟不归捆在身边如同牵了一只替罪羊,殊不知是带上了一双时时刻刻盯着他后背的眼睛。
容晚玉知晓迟不归的心怀,没有因前路艰险而劝阻他,又问起赐婚之事。
“前有两位皇子之争,陛下如何应下赐婚之事?”
“自然是因为我与阿晚天作之合。”迟不归不正经地玩笑一句,受到粉拳捶击,才故作告饶,说出实情。
“此事并不难。只要顾全三点,其一,陛下虽为人君,却也为人父,有惠嫔娘娘从中转合,不愿两子为争婚而伤兄弟情分;其二,二皇子散播入水救你的假消息,是为营势,你我入府之初便结下救水之缘,只需让陛下知晓便是。”
第一点容晚玉表示存疑,在她看来,皇帝先是扶持太子,再抬举二皇子与其相争,实在不像是顾及儿子之间的兄弟情分。
第二点倒是合理,不说救命之恩以身相许吗,那这救命之恩还有先来后到呢。
“第三呢?”容晚玉追问道。
“第三嘛,则是打消岳父对柳家之权的顾虑。需让岳父明白,陛下需要的臣子,是他的眼睛、口舌和手,而不是以己度人。”
第三点迟不归说的含糊,估摸是还有事未完成。
但仅仅这三点,容晚玉便感觉到,迟不归似乎对皇帝的心思揣测的十分明白。
不过想想他和四皇子的关系,做到这点倒也不足为奇。
翌日,皇帝赐婚圣旨传入容府。
容府上下于外院接旨,公公也十分上道,道喜之词说了一箩筐,说得容束这个岳丈是笑得合不拢嘴,茶钱自然也丰厚异常。
“请公公沾沾喜气。”
容束和迟不归相送公公出府,院内只剩下了女眷和容思行。
钟宜沛见此事落定,心中大石安落,方姨娘不知前情,但见大小姐要嫁给状元郎,也是连连道贺,跟主母直接商议起了婚嫁之事。
“母亲,方姨娘,这婚事还早着呢。”容晚玉见两人越说越兴奋,不由得笑着阻拦两人的热情。
“不早不早,大小姐您不知道,嫁人可是女子一生中最重要之事,准备再早都不为过的。”方姨娘感念容晚玉对女儿的照顾,说话也是真心实意。
钟宜沛也认同地点点头,“这嫁妆就得提前好生准备,许多家什物件儿那得细细选好料,再请名匠精心雕刻,还有......”
见容晚玉瞪着一双大眼睛听得津津有味,钟宜沛伸手将她的脑袋戳远了些。
“行了,这些事,交给我和你方姨娘便是。咱们今日去街上,先逛一逛吧?”
后一句是说给方姨娘的,方姨娘自是点头答应,两人结伴直接兴致勃勃地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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