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屋里有些闷,孙儿想出去走走。”
钟衍舟只觉得一屋子的欢声笑语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一下子站了起来,向祖母告礼退了出去。
完全不顾身后母亲追问他去往何处。
心中憋闷,明明自己已经告诉了母亲,愿意迎娶表妹,母亲却不愿为儿子多争取一下。
翻身上马,钟衍舟漫无目的,向京郊而去。
不管不顾地跑马了半个时辰,风打在脸上生疼,一点点吹醒了他的脑袋。
“真没用啊钟衍舟,还埋怨母亲,自己不也是一点争取之心也没有吗?”
迟不归替他解过围,初见的争执早已抛之脑后,将人视为朋友。
他深知迟不归品性才华皆是上乘,也知晓表妹的性子,不会勉强自己嫁给不喜欢的人。
两情相悦,他有何脸面反对。
京郊小路,一架马车和钟衍舟相对,缓缓向城中行驶而去。
行至他身侧时,马车停了下来,一只手撩开窗帘,露出了一张和善的面孔。
“是钟家贤侄?怎的一人在此跑马?”
钟衍舟寻声望去,见是田首辅,心中有些诧异,但还是下马向田首辅行礼。
他虽已接到授职,但还未去应职,既无官身又无爵位,在田首辅面前,自该行礼。
“晚辈见过田相,闲来无事,一人随意逛逛罢了。”
田首辅似乎对钟衍舟很是和气,下了马车,邀钟衍舟沿着小径,一起说说话。
在钟衍舟的记忆中,田首辅以前还是户部尚书时,和自己的父亲很是交好,对自己也十分亲厚。
但后来父亲和二叔相继战亡,永宁侯府慢慢落魄,田首辅却平步青云,往来便少了许多。
加之有不知何缘故,频频挑衅自己的田康,钟衍舟对田首辅也不剩什么好感了。
刚想开口推拒,便听田首辅忽然发问,“会试头名迟不归,贤侄可与其相熟?”
一个首辅问起一个还未正式殿试的学子,钟衍舟心有疑惑,索性下马,应了田首辅的相谈。
“迟兄与我交好,自然相熟。不知田相为何忽然提及迟兄?”
田首辅负手身后,轻笑几声,“不日便是殿试,对这位被陛下夸赞过的有识之士,有些好奇罢了。”
“你和他,是在酒楼那回结识的吧?说起此事,是康儿的不是,伯父替康儿向贤侄赔个不是。”
钟衍舟没想到田首辅会主动提起自己和田康的冲突,见他所言非虚,倒是有些想起了当年常常给自己带好吃的好玩的田伯伯。
想着迟不归殿试,田首辅定然是考官之一,钟衍舟便挖空心思地向田首辅陈述自己这位好友是何等的优异。
生怕田首辅因为田康那件事,对迟不归有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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