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聪抱着面色发紫的容思行,脚下生风奔向玉雨苑。
守在门口的环儿,隔着老远就瞧见了他,正想通传,却被着急的马聪直接撞开。
“大小姐,救命啊,大小姐!”
他一路不管不顾,冲进了屋内,因力竭险些摔倒,被丹桂一把拽住,才没将容思行摔在地上。
容晚玉看见行哥儿气若游丝的面庞,盛汤的手一颤,汤碗打翻在地,精心熬煮数个时辰的汤倾洒出来,却无人顾及。
“取我的针来!”
一时间,玉雨苑的人都跑动起来,虽人人如临大敌,但还算有条不紊。
容晚玉伸手扣住容思行的脉,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听马聪说起萧姨娘给容思行塞点心的事。
马聪还算有些机灵,抱起容思行时抓了一把地上的点心,颤颤巍巍地摊开手,给容晚玉看。
容晚玉直接捏了一小块放进了嘴里,辨出其中滋味后,吐了出来。
顾不得舌头开始发麻,她开始给容思行施针制止毒素蔓延,口腔里那股难掩的幽香萦绕,让她几欲作呕。
她永远不会忘,母亲死的时候,房间内一直有一股奇异的花香。
她以为是母亲爱用的香料,一直记在心中,散尽千金也没能寻到一样的气味。
死后习得医术后,才知道,那并非什么香料,而是要人命的毒药。
若小剂量地让人服用,便能让人日渐衰弱,死于气血亏空。
若一次性服用过多,毒素蔓延开,不过一刻钟便会七窍流血而亡。
“小姐,催吐药。”秋扇端着一碗黑黢黢的汤药,跑了过来。
容晚玉接过那汤药,扶起容思行,强行灌下去了半碗。
药性的刺激,让尚在昏迷中的容思行大口呕吐起来,将吃下去的点心,吐出来了不少。
但仍然不够,他无力地垂下头,鼻腔里开始渗出乌黑的毒血。
“解毒针,解毒针......”
容晚玉感受到容思行的气息越来越微弱,回忆起了前世,弟弟在自己怀里逐渐冰冷的感觉,心仿佛被撕碎成一片一片。
不知何时,她已经泪流满面,忽然抬起手,狠狠打了自己两巴掌,用疼痛让自己冷静了下来。
一边重新布针,一边让秋扇去寻药,“我随身的药箱里,有一个银色的雕花瓶,快拿来!”
秋扇也急得红了眼眶,闻言立刻奔去寻找药箱。
很快,拿来了银色雕花瓶,从中倒出了三颗赤色小药丸,举到容晚玉面前。
容晚玉捏起其中一粒,放到了容思行的嘴里,然后紧紧扣住容思行的脉搏,感受着他身体细微的变化。
此时容思行身上扎了不少银针,面色泛紫,嘴唇发乌。
忽然他小小的身躯猛烈地抽搐起来,容晚玉见状,立刻扶着他倒在床边,丹桂眼疾手快地拿了木盆放在床下。
颜色发黑的血,从他的嘴里喷了出来,溅在木盆里,十分骇人。
跪坐在地上的马聪见状,没忍住哭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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