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郊时疫一事已解。
但不知何处走漏了风声,京郊多处井水浸泡毒草一事被传出,一时间闹得人心惶惶。
便是已研制出了解药,但京郊去年秋收供给的粮食,京城中的百姓无论如何也不敢再食用。
一时间,各大粮铺将米粮分成京郊产出和异地产出两种,京郊产出的贱卖,异地产出的价格节节飙升。
哪怕官府此前刻意打压过疯涨的粮价,但粮铺也有自己的说法,并非全部涨价,只是区分了价格而已。
除了粮食,还有有清热解毒之效的药材,也是供不应求。
连带着近来京城中的医馆生意都兴隆了起来,不少人担心自己吃了大半年京郊的粮食,会感染毒素,非得让大夫给自己开上几副药不可。
“你没病。”阿月面无表情地将把脉的手收了回来。
“我有,大夫您就给我开些排毒的药吧。”老妇人一脸着急,捏着钱袋子就要往阿月怀里塞,“我有银子,您开药吧。”
“我说了,你好得很,什么毒也没有。”除了治病,阿月不喜和生人接触,被老妇人弄得烦不胜烦,直接撂挑子转身去了后院躲清净。
石蕴堂的生意,一直不算太好,在京城的贵妇圈中打出名声后,大都是各家太太小姐派马车来接去府上治病。
后来渐渐地,都知晓石蕴堂的女大夫擅治女子之症,来求医问药的平民女子也多了起来。
只是大都来的时候,要戴些帷幕之类的遮面。
寻常症状的病人,来得一直不多,此次京城医馆家家爆满,才多了不少根本没病的人来求解毒之药。
有些心术不正的,或者不胜其烦的医馆,也会选择一些温和的药材敷衍求药之人。
石蕴堂则秉持着有病治病的道理,那些身体倍棒还来凑热闹的,一概不接。
正在翻看账目的容晚玉,看见阿月面无表情地走进来,十分惊讶,“哟,你居然能坚持一刻钟,有长进啊。”
随着两人越来越熟悉,容晚玉已经能够熟练地辨认阿月那细微表情之下的情绪。
比如现在,就是大写的不耐烦,不过在旁人严厉,还是那副石刻一般的模样。
阿月坐到她身旁,灌了自己一肚子冷茶水才抚平暴躁的情绪,见容晚玉还打趣自己,哼了一声。
“要不是怕对病人发火砸你店的招牌,我早就走了。”
这话一出,容晚玉十分夸张地捂着胸口,“天呐,这还是我们家生人勿近的阿月吗,我可真是太感动了,快来让姐姐抱抱。”
阿月一脸嫌弃地伸出一根手指点在容晚玉的额头上,将人推了回去。
“别恶心我,而且我也不是你们家的。”
“是是是,你是公主家的嘛。”容晚玉笑嘻嘻地收回张开的胳膊,一拍巴掌,索性决定暂时闭店。
“咱们放一个月的假,等风头过了,再开张。”
阿月对此倒是无异议,她来石蕴堂坐诊,本就是为了跟容晚玉学中原医术。
只是,一向疏离的她,难得考虑到了石蕴堂真正的病人们,“那若真有人求医怎么办?”
“有心不怕难。谁不知道我是这医馆的东家,若有急病,定会寻到容府。至于眼下这些无病呻吟的,可没这份执着。”
东家都发话了,伙计哪有不同意的道理,于是开业才两三月的石蕴堂,在门口挂上了暂时歇业的木牌。店里的学徒,也正好各回各家,帮着家里渡过忙碌的春耕时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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