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不归和四皇子如今已是一笔写不出两个王字。
无常此事,四皇子既是受害者,也是调查者,自然也知晓容晚玉已经将解药研制出来了。
听容晚玉拿研制解药的事敷衍自己,啧了一声,“你就不好奇,为何我换了二哥来?”
“臣女此番前来,只因受平阳长公主所托。”容晚玉眼皮子都没抬一下,似乎当真没有一点好奇,“其他的事,轮不到臣女好奇。”
姜询见她油盐不进的模样,慢慢收起了漫不经心的笑意,仿佛初见一般,端详着容晚玉。
如今京城局势明朗,明眼人都瞧得出来,太子与二皇子的夺嫡之争打得火热。
太子虽为嫡长,母家势大,拥护者无数,但母后已亡故,如今年过三十,膝下却至今无一名皇孙。
二皇子虽是庶出,但母妃出自名门望族,朝野上下声势浩大,且皇帝并不制止二皇子私结群臣,近年来,似乎越发看重二皇子。
至于姜询自己,哪怕也是难得的成年皇子,但母妃势微,自己又声名狼藉,明面上不过是太子身边的小跟班,无人在意。
自幼,姜询便知晓,只有至高无上的权力,才能让他和母妃免于任人宰割的下场。
他卧薪尝胆,暗中筹划数年,又有迟不归这一智囊的鼎力相助,只待一个合适的时机,便可一鸣惊人。
容晚玉的出现,却在他的意料之外。
虽然到现在为止,迟不归也没有向容晚玉透露过自己是四皇子一派,但以容晚玉的聪明才智,如何看不出来?
说容晚玉也想追随自己吧,每次见到自己避嫌都来不及。
说容晚玉不想助自己夺嫡吧,回回大事都能让她掺和一脚,给自己引来了不少先机。
“上回围猎场的事,大哥旧事重提,参了二哥一本,罪名是私通外敌,残害手足。”
四皇子收回目光,随手捏起无常的花瓣,放在容晚玉面前。
“二哥表面上看起来沉稳,实则性子同大哥一般,也急躁得很。若京郊的毒草真与他有关,他不会忍到现在才戳穿此事。”
屋内众人从一开始见到四皇子跟容家小姐说话,就退避三舍。
四皇子带来的侍从看似随意,实则已将此处团团围住,确保无人偷听得到两人的谈话。
容晚玉知晓四皇子是在向自己分享朝堂情报,也是向自己抛出了橄榄枝。
问题在于,四皇子如今堂而皇之地告诉她这些,是想要她做什么?
容晚玉没有立刻回话,而是沉思半晌,最后才开口。
“有关与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四殿下你是否希望,让围猎场的毒花开在京郊。”
四皇子眼底划过一丝赞赏,笑意复现,双手撑在桌沿,微微低头,俯视着容晚玉的羽睫在烛火下映出的倒影。
“容大小姐,以为如何?”
容晚玉微微抬首,琉璃一般的眸子直视着四皇子的眼睛。
“臣女以为,无常已开。”
四皇子直起身子,低头笑出声来,“便如容大小姐所言。”
说完话,四皇子径直走出屋外,将门重重关上,适才的相谈甚欢,众目睽睽之下转眼就变成了相看两生厌。
“哼,不过一个侍郎之女,还跟本皇子摆起谱来了。”跟着四皇子而来的侍从依次退出,那个声音好听的侍从最后离开,将容晚玉吃完的餐盘一一收捡好,离开前,还冲着容晚玉俯身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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