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已上钩。
等佩儿传来容沁玉偷偷去了容束书房,还拿去了一件东西的消息后。
容晚玉将写了四字的纸条,放在每日给行哥儿和迟不归的点心中。
清风放下食盒时,打开还有些奇怪,“大小姐今日给公子送的,也是点心呢。”
此前,因为迟不归的寒疾需要调理,容晚玉一直换着方子的送药膳,从未给他送过点心。
迟不归本在看容思行的功课,闻言立刻起身,将那盘自己并不喜欢吃的点心端了起来,很快在其中发现了不起眼的纸条。
四字入目,迟不归舒展眉头,下令道:“你立刻赶去京郊田庄,通知易凡,开始收网。”
清风闻言,收起闲散的模样,领命后,立刻出府,骑马疾行而去。
次日,容束下了朝,急匆匆地赶回府邸寻钟宜沛,连官服都没来得及脱。
“快,给岳母送信,让她赶紧回城内的侯府,不能呆在归林小院了。”
“这是发生了何事?”钟宜沛起身,先拿了帕子替容束拭汗,“前几日,母亲略有不适,已于昨日回府,正说让晚丫头去瞧瞧呢。”
听见岳母已不在京郊,容束才松了一口气,接过帕子胡乱地抹了一把脸,长叹了口气。
“今晨二皇子上奏,说在京郊有时疫发生,陛下派了二皇子和田首辅负责此事,近些时日,怕是京城难安了。”
钟宜沛又端来温度正合适的茶,面带不解,“时疫不该交给太医院来办吗,怎会是二皇子和首辅?”
从前钟宜湘还在的时候,容束回府后总会跟她聊上几句朝堂之事。
钟宜湘出身侯府,见识不凡,在大事上,很能给容束一些不错的建议。
后来萧姨娘掌管内院,这些事容束便无人可述,说了她也不懂。
如今见钟宜沛能和他聊上正轨,有了倾诉对象,话匣子便打开了,向钟宜沛好好解释了一番其中的利害关系。
“这时疫,虽是天灾,但隔数年总会出现。但这回不同,偏偏出现在京郊。”
自从容晚玉出府彻查容府田产后,容束便存了个心眼。
他虽不是什么两袖清风的清官,但也不想成为贪墨国库,苛待百姓的贪官。
庄头瞒着他,扩充容家田产,还隐瞒流户,这件事处处透着蹊跷。
容晚玉经他首肯,已经将容家在京郊的田产肃清了一遍。
低价变卖了一部分还给京郊的农户,重新清丈土地登记造册,至于流户也都登记成了佃户。
虽然如此亏损了部分田产,每年还要交更多的税,但至少剩下的银子干净了。
容束能做到户部侍郎的位置,自然觉察到,一个庄头怎会有如此大的野心和本事。
他以公职之便,查了平日同僚的田产,特别是太子一党的,总算看出了端倪。
太子一党,隐田藏民数量庞大到令人咋舌。
此前太子便授意过他,帮一部分官员避税。
身为臣子,容束自然不得不从,当时以为只是太子拉拢人心的手段,可是如今看来,分明就是窃取国库之财,中饱私囊。
朝堂之上,二皇子提起京郊时疫后,容束的背后便起来一层冷汗。他敏锐地察觉到,二皇子此举并非为了救民,而是为了针对太子一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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