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北域才有的毒花,从南方老家逃难到京郊定居的方嫂却一口笃定见过无常。
容晚玉心下诧异,将那盆花递给方嫂,“方嫂子,你再看看,确定见过这种花?”
“见过见过,京郊不少佃户家都种这个。”方嫂子点点头,指了指那黑白分明的花色。
“这花长得奇怪,很好认,就是颜色不大吉利,所以他们给起了个新名,叫金子花。”
阿月来自北域,并未听闻无常还有这样的别名,不由得疑惑,“长得并不像金子,何以此为名?”
见两人当真好奇,方嫂子放下抹布,跟两人好好解释了一番。
京郊大多都是大户人家的田产,因此有许多佃户和流户。
这些年,佃户流户的日子越发不好过,主人家收的粮食一年比一年多,许多人家都揭不开锅了。
前两年,京郊一行商路过,留下了一袋种子,便是这无常。
行商开了高价收购养成的无常,每年按季度收四次,年年不落。
为了贴补家用,不少佃户流民都瞧悄悄在自家院子种植起来,因这花的价格不菲,所以起名金子花。
“我们家本也打算种这花,想等开春,那行商来了,买些种子。”方嫂子提起这事,面上笑呵呵的。
“万幸遇见大小姐,如今在容府做活,倒是不用费这心思了。”
容晚玉想起京郊别院里,十八寻来的那些病人,心中忽然有了猜测。
此前,因为病人接二连三地增加,又都在京郊,容晚玉便以为这病带有传染性。
可若家家户户都种植无常,要炮制此物售卖出去,又不了解它的毒性,很有可能是群体性的中毒,并非时疫。
不仅如此,无常的毒性,容晚玉已经见识过了。
那来历不明的行商在京郊诱惑佃户们种植无常,绝对不怀好意,只是尚且不知此人到底是何方势力。
容晚玉得到这消息,立刻修书一封,交给丹桂,让她速速回府,将信交给迟不归。
传完消息,容晚玉便和阿月开始埋头研制起了无常的解药。
无常有三用,一可制硕金丹,激发人的血性,短时间内让人变得凶猛好斗,且难感痛觉,但药效一过,使用者会爆体而亡,曾被北域部落用于战场。
第二种毒名为月半寒,中毒者每逢月圆受寒毒钻心之苦,活不过六年。
第三种则是阿月一开始提到的阴阳之外,中毒者在极寒极热的感受中交替,七日内必定极其痛苦的死亡。
而容晚玉在围猎场发现的赤鸦草和月见寒,正好是解寒毒和热毒的良药,也是此次研制解药的主要配药。
此事非一日之功,且赤鸦草和月见寒数量太过稀少,根本不够两人多次的试药。
最后还是阿月提出,回公主府向平阳公主请示,再入围猎场采药。
“除了这两种,还需大量的辅药。”
容晚玉动了动一直低头而发酸的脖颈,“辅药我来想办法,明日咱们继续。”
解毒的药材不算常规,更何况是无常这种罕见的毒花。
但容晚玉早在年前,就托舅舅帮自己采买了不少药材,当时说是为了开医馆,但还有一半原因是为了应对时疫。此时正好派上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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