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府的马车行至偏巷,车夫忽然紧勒缰绳。
车内,容晚玉和赵雅茹不备,歪了歪身形。
赵雅茹一把扶住容晚玉,才没让她栽倒,伸手撩开车帘询问车夫,“怎么了?”
车夫指了指巷口,停了一辆凤纹旗的马车,正好堵住了他们的去路。
那马车上,下来一名妇人,快步走近,微微俯身行礼,“容小姐,我家主子有请。”
这名妇人,容晚玉并不陌生,曾去过石蕴堂,接她前往公主府。
赵雅茹也认得自家姑姑的家仆,神色不复紧张,但还是拦了一拦容晚玉。
“姑姑寻你,定是为了刚刚围猎场的事,可要我陪你一起?”
容晚玉婉拒了赵雅茹的好意,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无妨,我同公主也有些旧识,你自归家便是,不必担心我。”
正巧,她也有事要寻平阳公主一谈。
走近容晚玉才发现,这次公主府的马车比上回接她的更大更奢华。
踏足都是玉石为阶,停在宽敞的车门外,容晚玉没有贸然闯入,而是先行了礼。
“臣女参见公主。”
“嗯,进来吧。”平阳的声音有些慵懒,随意应了一声。
打帘入内,果然是平阳长公主在内,一个婢女也没留,待容晚玉进来后,特制的车门紧闭,车外的任何响动都再听不见。
相应的,车内的声音也不会被外人探听。
“你是聪明人,知晓本宫寻你的目的,挑些重要的说吧。”
容晚玉先应答一声,尔后心中略作思量,平阳公主想听到的究竟是什么。
皇子夺嫡,于平阳长公主而言,似乎并无要害关系。
她是皇帝宠爱的长公主,手握兵权,澧朝上下无人敢招惹分毫。
太子和二皇子之间无论如何争斗,在平阳面前总还要装出一副好侄儿的模样。
有心想要拉拢平阳,但到底平阳不同于那些仰仗他们鼻息的臣子,不偏不倚,丝毫没有要帮扶哪一个的意思。
围猎场的事,明眼人都知晓是太子和二皇子之争,四皇子纯粹是殃及池鱼。
本该中立的平阳却要问容晚玉其中细节,目的耐人寻味。
“回公主的话。围猎场一事确有疑窦。”
容晚玉不卑不亢,拱手答复,“臣女在围猎场深处,发现一株毒草,名为无常。此毒草酷爱严寒,长于北域,本不该出现在京城的围猎场中。”
平阳饶有兴趣地支起头,“你说的毒草,可是致使那老虎发狂的原因?”
“疑窦之二便在此。”容晚玉下车时,带上了自己的东西,包括那一个背篓,从中取出装有无常毒草的木盒,递给了平阳。
“此物毒性奇异,可同存极热极寒两种毒性。那老虎体内却只有热毒,若说误食这毒草,按理该还有寒毒在身才是。”
平阳推开盖子,看了一眼那黑白相间之花,意味不明地叹息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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