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容少爷。今日闲杂人等实在太多,我家公子便让小的闭门谢客。”“听闻,不少媒婆登门,如何迟先生一并拒之门外了?”容晚玉打趣了一句,想起什么似的,又是一声感叹。
“倒忘了珠玉在前,旁人怕是难入先生之眼了。”
这话清风是听出来了,说的是十八,可是他只能装作没听出来,一脸憨笑。
迟不归微微摇头,带着一丝无奈笑意走出来,故意拿容晚玉此前和容翠玉所言的话堵她。
“近水楼台先得月,旁人可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吗?”
然而容晚玉却没想起这茬来,只想起十八和迟不归熟稔的模样,怕是旧相识。
近水楼台,这话倒也应了两人之间的交情。
如此作想,心中生出一丝不觉的酸涩,将容思行轻轻往前一推。
“行哥儿说要来恭贺先生,我便陪着一道。”
容思行往前几步,又摸了摸脑袋回头,“阿姐,我今日问先生功课时,已经恭贺过了。”
容晚玉镇定的神情一凝,容思行见状缩了缩脖子,冲着迟不归又是一拜。
“既是大喜事,学生便该多恭贺一次。”
见姐弟俩逗趣的模样,迟不归没忍住,低头微微抖动肩膀,笑出了声。
“不过是会试,不必如此。容少爷日后向学也要谨记,戒骄戒躁,勿自满过甚。”
被指回玉雨苑的丹桂,此时恰巧抱着一坛酒走了进来。
“姑娘,您说的要送迟先生的药酒,奴婢取来了。”
弟弟和丫鬟接连拆自己的台,容晚玉一掌按住酒坛,皮笑肉不笑。
“你记错了,我是说要送去给父亲。”
“没有啊,刚刚在大门,姑娘你明明说的是......”丹桂一脸莫名,还想要解释。
“在侯府时,容小姐曾说要赔迟某一坛酒。”迟不归上前单手轻轻松松地将药酒抬起,移到了清风的怀里。
站在容晚玉身后几步之遥,青竹之息笼罩。
“迟某偏生记性不错,便收下容小姐的佳酿了。”
清风见情形微妙,腾出一只手拽了拽丹桂的袖子,“这药酒如何存放,还劳姐姐告知,麻烦陪我去库房一趟。”
支开丹桂还不够,又叫上了容思行,“容少爷,您上回不是喜欢小的编的蚂蚱吗,库房还有更好的,您赏脸去挑一挑?”
很快,头脑简单的丹桂,和人小单纯的容思行就跟着清风去了库房,院内只剩下容晚玉和迟不归。
迟不归垂目,看见容晚玉的侧颜,如石榴一般红润的嘴微微嘟起,玉瓷一般面颊泛着荷粉。
他不知觉抬起了手,想要去碰一碰她生气的面颊,可最后还是垂在了身侧。
甚至往后退了一步。
“迟某如今功业未成,未有娶妻之意。此前更无什么近水楼台之缘。”
解释这一句,迟不归又恢复了以往风轻云淡的模样,就像是初见时候,温润如玉的先生。
“容小姐是大家闺秀,又聪颖灵秀,定当有锦绣良缘。”
这是一句再正常不过的祝福,容晚玉却觉得心中空落,侧首深吸一口气,再回身,也是彬彬有礼的笑面。
“那晚玉便谢过先生吉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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