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字,胜过千言万语。目送迟不归大步流星入了贡院,容晚玉一改刚刚的神气,哎哟一声,倒在了马背上。
清风上前想要帮忙搀扶,又碍于男女之别不好伸手,只能问道:“大小姐,你怎么了?”
本就骑术不精的容晚玉疼得龇牙咧嘴,摆摆手,“没事,来得太快,别着腿了。”
“送别人如此上心,还要来侯府借马,怎不见你也送送表兄。”
钟衍舟一个人骑着马,慢慢悠悠地靠近,睨了一眼容晚玉。
他过完年就跟着钟无岐又南下走商去了,记着容晚玉要的货物,筹备好就返程回京。
恩科反而跟顺便似的。
昨日容晚玉从表哥手里拿到货物,又找他借了一匹好马,让清风带来,给迟不归撑场子。
自己骑的这匹,是钟衍舟送她的礼物,说是赔上回险些伤她
之罪。
容晚玉支起身子,冲着钟衍舟拱了拱手,“祝表哥恩科不中,潇洒快活。”
钟衍舟嘴角一勾,对容晚玉不拘一格的祝福很是受用,懒洋洋地挥了挥马鞭,“借表妹吉言。”
话虽如此,容晚玉却不觉得钟衍舟会落榜。
恩科本就是给功臣权贵子弟的特权,几乎就是看人下菜碟,只要钟衍舟不在试卷上写下大逆不道之言,考中就是板上钉钉之事。
从贡院离开,容晚玉先去了卸货的仓库。
花容阁的花掌柜已经将所有货物清点完毕,分开存放,哪怕见到了不甚明白的货物,也没有多嘴询问。
“小姐此前让我寻的店铺,已定下了,可要领小姐去看看?”
“不用,可有店面图纸?”容晚玉检查了一遍药材,叮嘱了一番存储注意事项。
花掌柜从怀里掏出一张图纸,毕恭毕敬地递给容晚玉,又给她略作解释,“一共两层,带一个小院,一楼可做寻常问诊抓药之处,二楼可用于款待特殊病人,后院可储存药材,也可给店里的大夫伙计作歇脚用。”
这处店铺位置极佳,原是做茶馆的,也算干净雅致,改造成医馆也很适宜。
容晚玉对花掌柜的能力很是放心,看过图纸,又添注几项改动便算定下了。
“咱们医馆特殊,只招女大夫,若有学徒,也只收女童,这是铁律。其余的,你照着寻常医馆置办便是。”
花掌柜略带犹豫,“这学医的女子极少,肯抛头露面的更寥寥无几,若如此招人...怕是极难。”
容晚玉负手而立,用打量的目光看向花掌柜,“花掌柜所能,我尽数看在眼里,若只管一个花容阁实在太过大材小用。”
这话的意思便是要提拔花掌柜。
要知道容晚玉手里的产业可不在少数,除了母亲留给她和容思行的嫁妆,舅舅又分了不少旺铺给她做新年礼。
林林总总加起来,容晚玉如今家产,抵上一个容府,是绰绰有余。
花掌柜闻言,立刻打起精神,也不再说有困难,挺起胸膛信心满满,“定不负小姐所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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