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内院那边打起来了。”清风踏月而归,难得八卦,将那番热闹说得津津有味。
“好似是那堂小姐,将容大人错认了,举起鸡毛掸子就是一顿揍。二小姐自然要护父亲,和堂小姐互相撕扯起来,打到最后,那鸡毛掸子都没毛了!”
迟不归在练字,长身玉立,信手执笔,练得是他平日并不常用的字体,格外复杂,一笔一划都要停顿许久。
“堂小姐,是把容大人错认成了我。”
语气是笃定的,府内的风言风语,似乎有意避过他,但于他而言,这府内的风吹草动尽在掌握,自然不会不知晓。
“容小姐呢。”
虽然眼下容府有三位小姐,但迟不归口中的容小姐一直都只有一位。
清风莫名缩了缩脖子,他自幼跟在公子身边,最清楚他的习惯。
公子很少习字,若习字便是心绪不宁之时,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看如今这架势,多半是生气了。
清风规规矩矩地站直,眼观鼻鼻观心,“容大小姐后来赶去压制场面,发了好大一通威风,将堂小姐暂时关了起来。”
说完,清风又小心翼翼地打量主子的神色,揣测上意道:“公子,容大小姐拿你的婚事儿戏,就为了挑起二小姐和堂小姐的争斗,实在是......太不像话了!”
平日没少被容晚玉的手艺投喂的清风想了半天,才想出来一句不像话的责备。
心里还琢磨着,自己要如何让公子对大小姐消消气,可别耽搁了大小姐给公子治病才好。
“啪!”容束将手中的毛笔重重一搁,却反驳了清风的话。
“她看似身份尊贵,实则处处受制,此等小节,有又何妨?”
哦,不是生这个气。
清风摸了摸后脑勺,又猜测道:“那......公子你和大小姐身为盟友,她不告而动,这是没有契约精神!”
“我同容小姐,不过因为隐田一事,暂定联手,何谓盟友,何来契约?“
迟不归跟辩论赛似的,又将清风的话堵了回去,只是字里行间,似乎有些对两人如此身份的不满。
清风本来就不爱念书,跟在迟不归身边多年,也只是学了一身武艺,一脸麻木地哦了一声。
“公子,清风愚笨,还请公子明示。”
迟不归似乎就等着清风这句话,振袖发问,“她不愿我和堂小姐有瓜葛,却拿二小姐与我凑,这容府难不成,除了二小姐便没有别的小姐了吗?”
说完眼神定定地看着清风,企图得到认同。
清风一脸懵,摊摊手,“这府里......除了二小姐,只有个跟行哥儿一般大的三小姐了。公子...这不合适吧?”
迟不归收回略带期盼的目光,深深一叹,为自己信任清风的脑子而懊悔,随手从桌上拿起一张纸条,扔给了清风。
“这件事,你来办。”
清风展开纸条,脸皱成一团,“就两日工夫,公子,这可是在阡州.....”
“你父亲上回见我,说想让你也走走科举......”
迟不归话未说完,清风已经飞快地跑出了门,“小的这就去!”
没了清风,院内一下安静下来,迟不归走到书桌前,手指一个个抚过自己写的字。在第三个字边一顿,每日与文字打交道的他,竟是写错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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