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除了主药,额外加了些味极苦的辅药,别说喝了,闻着那味儿嬷嬷就险些呕吐出来。
祖母看着那黑黢黢还飘散着一股腥臭味儿的药,几欲作呕,实在不想喝,“晚丫头......这药,当真不能换个好喝些的吗?”
“良药苦口。这方子是孙女推敲许久才定下的,也问过了府里的大夫,确保无误。”容晚玉将拿起汤勺,轻轻吹拂,“药烫,孙女喂祖母喝吧。”
若是一饮而尽,这药也许还容易下咽些,像容晚玉这般,一口一口地给她喂下,简直就是钝刀子割肉。
等喝完药,又扎完针,祖母已经被折腾得面色发白,满嘴苦涩,连半句话都吐不出来了。
容晚玉却满意地笑了,既然有嘴不言好,那便好好尝尝让人恶心的滋味儿。
伺候完祖母,容晚玉转身去寻容束,想要和他再商议些三月婚事的细节。
她重新执掌中馈,自然要给好好操持小姨的婚事,一点细节也马虎不得。
而容翠玉早她一步,先寻到了容束。
听见侄女儿求见,容束皱了皱眉头,他一直记得自己大哥的冷漠,对这个侄女儿自然也没几分好脾气。
见容翠玉进来,直接开口问道,“什么事?”
容翠玉不是个能看懂眼色的,在老家一直以大官侄女儿的身份自居,对容束巴结得很。
“二叔安,翠玉来,是有一件好事,想要求二叔成全。”
容束实在想不出一个女儿家有什么好事能让自己成全,微微抬起下巴,示意她言明。
容翠玉想起容沁玉教自己的说法,一字不差的复述。
“听闻外院的迟先生,既是二叔的门客,也是二叔的门生。迟先生才华横溢,又受过陛下褒奖,如此良才,若能和翠玉结下良缘,便是和容家结下两姓之好。”
“待迟先生二月过了会试,咱们容家不就有个当官的女婿了吗?”
容束还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头一回听见女子自己求取自己的婚事,还是跟二叔,而非父母。
一瞬间的荒谬,让容束下意识想斥责容翠玉不懂规矩,可想起迟不归的经历,他又迟疑了。
容翠玉的话,有一点不假,迟不归确实是个难得的人才。
光是学问好还不够,难得有救驾之功,只要过了会试,殿试肯定不成问题,若中了状元,那时定是官僚们争相拉拢的新秀。
容家世代务农,只出了容束这么一个当官的,大哥如今是商贾,大侄子更是个掉进钱眼里的混子,科举无望。
这侄女儿容翠玉,出身低了些,要嫁给老家的乡绅差不多,要高嫁京城却难,若能和迟不归成婚,倒是为容家拉拢了一个可造之材。
“此事......可是你一厢情愿?”容束思虑其中好处,没有一口回绝,而是反问了一句。
容翠玉见容束有所动容,心中一喜,略低下头,面若含羞,“翠玉毕竟是女儿家,此时若非两情相悦,也不敢向二叔请求。何况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二叔的话,想来不归定然会听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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