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掂量了一下首饰的分量,做出了让步,走远了几步,但还能看清两人的动作。
容沁玉只觉得如鲠在喉,她从未听过母亲唤过自己一声二小姐。
“那一巴掌,姨娘不怪你。”萧姨娘脸上遍布泪痕,还有被容沁玉打红的脸颊,看着分外狼狈。
“二小姐这样做的对,若你父亲问起,你只咬死你一切都不知情便可。有这个孩子在,你父亲不会对我赶尽杀绝。”
萧姨娘伸手抚摸着自己高耸的腹部,眼里甚至还有希望,拉起容沁玉的手放在上面。
“你放心,只要能生下儿子,我一定能让你父亲回心转意,你会成为容府嫡小姐的,别怕,别怕啊。”
她神色癫狂,将全部希望都寄托在未出世的孩子身上,握着容沁玉的手无比用力,直捏得她生疼。
“娘,你还看不明白吗,和这个孩子没有关系!是父亲的心,已经不在你身上了!”
容沁玉忍无可忍地冲着她大吼,缩回了自己的手,“为什么你自从怀孕,就只指着母凭子贵,连秦嬷嬷这样重要的人证都未处理干净。明明只差一点,只差一点我们就能得偿所愿!我宁愿你没怀过这个孩子!”
刚刚还安慰容沁玉的萧姨娘,听着她诅咒自己腹中的孩儿,面色大变,一把推开了容沁玉。
“你胡说些什么!这是你弟弟!你走,我不要再听你说话,你走!”
嬷嬷在一旁把玩着价值不菲的首饰,看着母女二人歇斯底里地争吵,眼底闪过一丝不屑。
容府上下皆知,再过两月就要迎接新的主母,这萧姨娘如今还在痴人说梦。
回到芙蓉阁后,容沁玉将自己关了起来。
她心里有滔天恨意,恨母亲不争气,恨父亲太狠心,很祖母言而无信,最恨的还是容晚玉。
从她救活容思行的那一刻起,一切事似乎都偏离了轨迹,她和母亲的万般绸缪都化作了东流水。
她想破头也想不出,为何容晚玉跟变了一个人一般,难道就因为历经了生死?
得知府上出了大事的容翠玉姗姗来迟,她本想去松鹤院,却得知祖母在静养,无奈只能转来芙蓉阁打探消息。
容沁玉此时心乱如麻,但听见容翠玉的名字,还是忍着不耐烦将人请了进来。
“好妹妹,你怎么憔悴成这样?”容翠玉见容沁玉如丧考妣的模样大惊,心底却有些暗爽。
容沁玉一向是个贤淑乖巧的大家闺秀,在家中父母对她也多有赞誉,如今见她这样难堪的模样,容翠玉的心也算平衡了一些。
容沁玉将事情的经过简略说了一遍,隐去了萧姨娘的种种手段,只说是容晚玉不满萧姨娘抬平妻,从中作祟。
容翠玉自己的好事也被容晚玉坏了,闻言更是同仇敌忾。
“又是这个容晚玉!我就说她不安好心,你从前还总说她只是脾气大,我看她根本就是一肚子坏水。”
骂完容晚玉,又把自己的事告诉了容沁玉。
“那迟先生一表人才,怎么可能喜欢容晚玉那种草包,我看多半还是因为她的家世,不敢得罪容晚玉罢了。”
容沁玉想起迟不归入府那日救起了容晚玉和容思行的事,心中对他也带上恨意。
心思回转,冷笑一声,给容翠玉出了个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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