豁,这仇结得够大,容晚玉心里嘀咕了一句,不过又想,只是小孩子间的打闹,表兄不至于这么多年还记在心上吧?看钟衍舟恨不得堵上三舅舅的嘴的模样,容晚玉默默移开了目光,垂目却见到自家弟弟一副“哇,我阿姐真厉害!”的表情看着自己,更心塞了。
“都是小时候的事了,如今孩子们年岁都大了,哪里还记得那些。”大舅母打着圆场,似乎也不想再提习武之事,岔开了来,“咱们入席用膳吧,还有客人呢。”
悄然离开侯府的迟不归暗中归来,换回那件宝蓝色的衣裳,估量着时辰,去了用膳之地。
“迟先生。”
“不归兄!”
容晚玉和钟无岐几乎是同时开口,两人对视一眼后,钟无岐先笑了起来,“都说无巧不成书,原来行哥儿的教书先生是我的旧相识。”
迟不归心中无波,面上作惊讶状,上前和钟无岐相认。
钟无岐看着家人不解的模样,才解释起来。
他三年前,行商至青州一带时,遇上了水匪,那时候才行水路,敌不寡众,险些在阴沟里翻船。
载舟游学而归的迟不归正巧碰见这一幕,避开战场泅水上岸,引来了青州有名的禾丰镖局的镖师们,这才救下了钟无岐的商队。
“这回我又途经了青州,还特地去寻你,听伯母说你上京应举。”钟无岐略带歉意地朝迟不归拱了拱手,“行走在外,不便用侯府的名号,以化名和不归兄相识。要早知道你来京城,必扫榻相迎才是。”
迟不归回一礼,含笑摇头,“行商谨慎是常事,何况是禾丰镖局的镖师们出手相助,我不过是跑腿罢了。”
儿行千里母担忧,这等险事,钟无岐自然没有和家里说起过。
此番遇故旧一时激动说了出来,回首见外祖母果然眼有动容。
有客人在,外祖母不好说些什么,只瞪了钟无岐一眼,眼底满是心疼,起身却向迟不归躬身行了大礼,“原迟先生于我儿有救命之恩,老身在此谢过先生义举。”
迟不归如何受得长者大礼,忙错步躲开,也躬身回礼,“老夫人,迟某不敢当此重礼。”
容晚玉见气氛变得沉重,一把扶住外祖母撒娇,“祖母您放心,这迟先生救过三舅舅,我救过迟先生,这恩情呀,我就帮舅舅还了,只稍让舅舅送些好吃的好玩的给我,便两清了。”
外祖母果然被逗乐,暂时忘却了儿子在外的忧虑,搂住容晚玉笑个不停,“你舅舅什么时候忘了你的,小猢狲。”
钟无岐见侄女儿聪慧缓和了气氛,也松了口气,好奇问道:“晚丫头救过不归兄,这又是什么时候的事?”
二舅母在旁听着一直没插上话,可算逮着了机会,忙开口道:“这个我知道,寒山寺那回嘛,京城中各家怕是无人知晓了。”
这美味佳肴倒是放在了一旁,一家人一边说着京中见闻,一边说着在外经历,热闹得很。
钟衍舟有一搭没一搭地戳着碗里的米饭,看着对面坐在祖母身旁和众人有说有笑的容晚玉。
听见她在寒山寺的经历,还有在容府寿宴上替侯府说话的事后,看向容晚玉的眼神,友善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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