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二舅母给你的,也不知你喜欢什么样的东西,还是金子最讨喜。”言罢,塞了一个鼓鼓囊囊的荷包给了容晚玉,里面装满了叫人打的指甲大小的金葫芦,如此一包十分实诚,模样也很喜庆应景。
“多谢二舅母。”容晚玉对持重者有礼,对外向者也不拘束,大大方方接过长者之礼。
行哥儿来得更晚些,小小的人儿被打扮得如同观音座下童子,让两个舅母都爱不释手,特别是二舅母抱着就没松开。
大舅母见她如此喜爱,不由得又提起旧事,“你膝下无子,一个人难免孤寂,要不还是从旁支里过继一个,也算老有所依。”
明明对行哥儿十分喜爱,但提起要过继旁支,二舅母就不乐意了,“这事儿母亲都不提了,大嫂你怎么又念叨起来了。这孩子就得逗别人家的才有趣,自家养可麻烦了,我才不要,累得平白老上许多岁。”
年岁相当,和弟媳相比却看着稳重许多的大舅母一愣,被说得有些尴尬,又不太服气,“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哪里是你闹脾气的事,二弟已故,你该替二房多考虑考虑才是。”
这话一出,便太过言重了,钟宜沛想起自己的身子,难免替二嫂开口说话,“大嫂,这事儿得看二嫂自己的意愿。咱们家不是还有大郎吗,也不算香火不继。”
二舅母被说得也不乐意,轻哼一声,“我可没大嫂的好脾气,若养个不听话的牛犊子,怕是要被气得折寿好几年呢!”
“好了好了,大过年的,怎么还吵起来了。”外祖母见这话越说越偏,厉声叫止。
大舅母略觉委屈,红了眼眶,二舅母则撅起嘴,心里也不爽快,殃及池鱼的钟宜沛微叹一口气,上前把吓着的行哥儿接了过来,放在自己身旁,“都正午了,看来三哥和大郎是赶不及了,咱们先用膳吧。”
自有嬷嬷传膳,一桌子的山珍海味,却因为饭前的争执吃得都不太尽兴,早早便散了。
用完膳,外祖母要小憩片刻,行哥儿也有午睡的习惯,索性去了外祖母院里作陪。
钟宜沛则拉着容晚玉到了自己屋里,知她好奇,讲起了家里的琐事。
“大嫂和二嫂,实则也没什么矛盾,不过是脾性不合。”钟宜沛怕容晚玉对两位嫂子印象不佳,开口先替两人解释了一句,“大嫂老成持重,家里大小事如今都是她在管,很是费心。两位兄长接连战亡后,她便不许大郎从戎,压着大郎读书,可大郎着实不喜从文,才随了三哥一同外出行商。”
“二嫂是刀子嘴豆腐心,她和二哥是先有情谊再成婚,两人恩爱非常,可惜......二房没留下子嗣,起先母亲也劝过过继,见二嫂实在不愿也便罢了,但大嫂觉得事关二房香火,每隔一段时日都旧事重提一回。”
听了小姨的解释,容晚玉也算对两位舅母有了些了解。
这些家长里短的事,她一个晚辈,又是外姓人,实在不好言说,便只是听着。
钟宜沛说完侯府的事,又问她容府,“这回你带着行哥儿来侯府过年,你父亲如此轻易的就应许了?可是府上又出了什么事?”
这话让容晚玉想起了贸然上京的祖母和堂姐,简言几句,并不言其中糟心之事,反握住钟宜沛的手笃定道:“小姨您嫁与我父亲续弦,本就有些委屈。您放心,在你嫁入容府之前,我一定扫清那些莫须有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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