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住处换了一件薄披风,又练了会儿字,容晚玉才领着秋扇去赴午宴。
外祖父和外祖母共育三子一女,还有妾室所生,外祖母照养长大的小姨。
大舅舅和二舅舅战亡前皆已成婚,大舅舅与大舅母有一子,比容晚玉长几岁的表兄钟衍舟,二房未留子嗣,三舅舅年近而立还未成婚。
三舅舅常年行商在外,今年将钟衍舟也一并带离,府中便只剩下满门女眷。
外祖母性情爽直,并不爱立规矩,特意让两位舅母提前几日回门,与家人团聚,今日才回侯府,容晚玉也许久未见两位舅母了。
主仆二人刚出院子,守在外面的清风便走了过来,作揖道:“大小姐,我家公子身子有些不适,恐扰午膳诸位兴致便不赴宴了,让小的来跟您道一声歉。”
“如何不适?可是寒疾又复发了?”容晚玉想起那一排冰雕,立刻紧张地问道,“秋扇,去取我的药箱。”
“不是寒疾!”清风立刻否认,阻拦秋扇的步伐,“许是昨夜挑灯夜读的缘故,休息休息就好了。便不劳烦大小姐您了。”
挑灯夜读?有在人窗户外挑灯夜读的吗?
容晚玉略一思忖,清风多半也不知昨夜迟不归的举动,若真身体抱恙他也该来寻自己才是,如此,倒多半是借口。
心里料定迟不归无恙后,容晚玉也复归从容,不再纠结此事。
略耽搁了些,到地方时,两位舅母已至,听见脚步皆往外看,见容晚玉仪态大方而入,皆眼过殊色,只觉和幼时顽劣模样大不相同。
容晚玉含笑向前,先朝外祖母行礼问安。
外祖母笑着拉着她的手,向她介绍两位舅母,“你幼时都见过,恐年岁小生疏了。这是你大舅母,母家姓康,最是好相处不过。”
“大舅母安。”容晚玉依言向大舅母问安。
虽是年节,但大舅母穿着十分素淡,浑身也不见几样首饰,年岁稍长,人淡如菊,唯一亮眼些的是手上一只翠绿的镯子,如此,还褪下来给了容晚玉做见面礼。
“许久未见晚丫头了,当真是女大十八变,如今出落得越发好看了。”
外祖母笑笑,又指了指旁边那个年岁轻些,穿着俏丽的,“这是你二舅母,母家姓上官,京城里,吃喝玩乐的事找她便对了。”
二舅母看着年轻,说话也如珠玉落盘,脆生生的,故作委屈状,一把将容晚玉拉到了身旁,“母亲呀,就是偏疼大嫂,如此跟晚丫头介绍,倒显得我这个做舅母的太不庄重了。”
钟宜沛坐在外祖母左侧,闻言也是大笑,“庄重这两个字从二嫂你口里说出来,就已经很是不庄重了。”姑嫂二人你来我往的打趣,一看就是平日没少斗嘴取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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