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沁玉心里暗骂她一句眼皮子浅的东西,面上却不好推拒,让揽月去取自己的妆奁来,又使了眼色,让她别拿好东西。谁知容翠玉挑挑拣拣,一样没看上,最后直接拔了她头上的一根钗子,是萧姨娘因过年新给她打制的,花了足足两百两银子。
“不用这么多,就这支吧。”容翠玉立刻插在自己头上,揽镜自照,言语间似乎自己还很客气一般,气得容沁玉咬紧了牙关,才没变脸。
赶在过年前,被说乱春心的容翠玉当真在屋内憋了几日,赶制出来一枚香囊。
看着绣了鸳鸯的香囊,容翠玉又用剪刀剪断了一缕青丝放了进去,这才满意地拿着香囊跑去了外院。
一路上,她走走停停,想着如何和迟不归搭话,甚至提前背了两首应景的诗词,以示自己能有共同话题。
迟不归所居的院子,门依旧紧闭着,容翠玉扶了扶特意戴上的新钗子,抬了抬首,示意丫鬟去敲门。
可敲了半晌,也不见有人应答,丫鬟怯怯道:“许是他们不在家?”
容翠玉有些扫兴,见不远处有在打扫的仆人,召来问话,“你可知迟先生去何处了?”
仆从答道:“迟先生受少爷之邀,去侯府过年了,今晨才出发。”
心心念念的香囊没送出去,慰人孤寂也落了空,容翠玉恨恨咬牙,啐了一口唾沫,“行哥儿那么小,哪知道这么多事,定是那容晚玉要阻拦我的好事。”
到底在他人府邸,丫鬟看着那仆人不善的目光,小心翼翼地扯了扯容翠玉的衣袖,“小姐,咱们在外院呢。”
“用得着你说,你家小姐没长眼睛吗!”容翠玉一肚子火气,想起自己熬夜绣香囊被扎的手指,就觉得隐隐作痛,狠狠地拧了一把丫鬟的胳膊出气,“没用的东西,也不知道打听点消息。”
丫鬟被拧得发痛,红了眼眶却不敢挣扎,只等主子出完了气,擦擦眼泪又追了上去。
永宁侯府离容府并不算远,容晚玉虽带着弟弟和迟不归住进了侯府,但每日还是会收到于嬷嬷让人送来的消息。
她展开书信,见于嬷嬷简单几笔提及容翠玉在外院胡闹的事,本是件愚蠢到令人发笑的事,可不知怎的,容晚玉的嘴角却抿成了一条线。
抱着玩具,一脚踏进容晚玉屋子的容思行,本想寻姐姐一同玩耍,可见姐姐的表情,默默地把踏入屋内的脚又缩了回去。
在门口呆了一会儿,抱着玩具又跑向了客院,去寻迟不归了。
“先生,先生,我来找你玩!”
迟不归才歇脚,扶了一把容思行,笑着接过他怀里的玩具,“怎么没去寻你阿姐玩儿?”
“阿姐生着气呢。”容思行学着容晚玉的表情,扯了扯嘴角,“好像是府里送来了什么信,她看了不大高兴,我还是晚些去找阿姐玩吧。”
迟不归点了点人小鬼大的容思行,看向内院的方向微微出神,只见窗外不知何时落下了雪,积在了窗户上厚厚一层雪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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