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晚玉坐在钟宜沛身边,略歇了一会儿。
眼里还有藏不住的笑意,“没想到小姨您和平阳公主还有旧,适才公主气势汹汹走过来,那一巴掌,把我都惊到了。”
“平阳公主一直是如此,眼里容不得沙子。”钟宜沛也笑出了声,“却不是和我有旧,而是和姐姐。姐姐还在闺中时,常常同平阳公主一起去跑马打猎,后来姐姐成婚后,来往才少了。”
提起钟宜湘,钟宜沛眼里满是怀念,“那时候我还小,偶尔跟着姐姐一同去马场,也只能骑着小马驹被人带着遛一遛,如今我骑术大好,姐姐却......唉呀,不说这些,吃菜,你忙了大半日,累了吧?”
钟宜沛余光瞧见容晚玉听得认真,后知后觉改了话锋,给她夹了一筷子菜,“你还没骑过马吧?改日小姨带你去马场,好好学学,别忘了咱们永宁侯府的家风。”
自容晚玉有记忆以来,母亲一直忙着容府上下的琐事,没曾想她待字闺中时,还有策马奔腾的飒爽一面。
见小姨不再提及,容晚玉也顺着她的话,吃了些菜裹腹。
一直到日暮,宴席才尽。
外院男客,醉酒者众多,容晚玉提早备好了醒酒汤药,一碗碗灌下去,保管那酒鬼能站着自己走回去。
内院女客也有饮花果酿的,还有少许同平阳公主这般豪爽的,喝得酒不比男子劲小,容晚玉也备好了更衣梳妆的厢房,让人用去味的熏香一一熏染过女客的衣服,一点儿异味也不沾。
“这熏香味道虽浅,熏过后,身上倒是半点酒味都不沾了,是什么香料?”
有女客好奇问询,早准备好的知琴立刻送上一份,“是花容阁的熏香,专用来去除异味,您喜欢,便带上一份。”
这熏香不同以往那些常见的,平日用来熏衣染屋还行,若和异味沾染,香臭交加,简直让人作呕。
容晚玉从游医那里学来的医术简直是千奇百怪,除了常见的治病救人,什么美容养颜,按摩养生,都学了一些。
近来花容阁生意兴隆,也是因为容晚玉出手调制了不少美容养颜之物。
此次来的夫人小姐,在京城皆是有头有脸的,也算给花容阁小小得造了一次声势。
总之,除了和苏静安的小小风波,这一次的寿宴,让容晚玉入了不少夫人的眼。
还不到及笄的年纪,能操办好这么多人的宴席,足以证明容晚玉的管家理事能力不差,也是夫人们考教儿媳的标准之一。
平阳长公主喝得微醺,离开前还特意和容晚玉说上了几句话。
“你这脾气...像你娘,像她未出阁的样子,好!别跟你娘似的,嫁了人就把自己锁在这小院子里,年纪轻轻的,就把自己熬没了......”
这话若是他人出口,实在称得上无礼。
可容晚玉却觉得,平阳公主的话,说得真心实意。
她也曾想,若母亲没有嫁给父亲,是不是就不会那么早香消玉殒,每每想到这,容晚玉就对萧姨娘的恨更深一分,对容束也多了一分怨怼。
“今日多谢平阳公主出手相助。”容晚玉认认真真拱手弯腰行了大礼,“公主的话,晚辈会谨记于心。”平阳长公主见她没有因自己的话觉得冒犯,反而当真听进去了似的,又是一笑,伸手拍了拍容晚玉的肩膀,“改日,本宫带你打马球去,有你娘的血脉,你该也是个打马球的好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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