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怕狗的事情在容府并不是秘密,上下皆知,原因却无人知晓。
小时候她在府里碰见护家犬生的幼犬,觉得可爱,偷偷藏在自己房里养,养了有一个月,后来小狗忽然失踪了,她找了好久也没找到,大哭不已。
后来萧姨娘知道此事,居然帮她找到了幼犬,只是送回来后,明明憨厚可爱的幼犬变得狂躁不已,将她咬伤,被下人狠狠打死。
就当着腿上还在流血的容晚玉的面,从那以后,她见到狗能躲多远就多远,再不敢靠近。
迟不归点点头,继续问道:“容小姐喜欢冰雕吗?”
这话让容晚玉又想起了一片红梅中的晶莹剔透,虽然当时就疑心这片赏心悦目背后的用心,但也确实被惊艳一瞬。
“是。”
“最后一个问题。”迟不归回看容晚玉的眸子,“容小姐是要护着容府吗?”
“是。”容晚玉答得斩钉截铁,开诚布公道,“我近来执掌中馈,知晓府内出了些岔子,已在潜心解决,引容府重归正途。于先生而言,容府不过一把顺手的刀,既然如今这刀开双刃,先生不妨考虑,与容府合谋,多一个可靠的朋友。”
容晚玉说的另一刃指的是她自己,她不可能看着容府重蹈覆辙,自然也会阻碍迟不归的路。
“与容府谋,还是与容小姐谋?”迟不归摘出其中一句话发问,神色倒是认真起来。
“我是容府嫡长女,这笔交易,自可代表容府。”容晚玉说起这话时,神采飞扬,满是自信,“除了这件事,迟先生的旧疾,我也有了些眉目,先生意下如何?”
“迟某不过草芥,生如何不可求。”迟不归没正面回应,而是提出了一个要求,“既容小姐言会将容府引上正途,那端看容小姐能否做到,迟某才得托付真心。”
“父亲寿宴之后,定让先生满意。”
和迟不归商议完后,容晚玉没有多逗留,只留下了那一大箱子的药。
迟不归躺在床上看着床帷许久,唤来清风。
“你同江言发信,只书四字,计划有变。”
说完后,顿了顿,又嘱咐了另一件事,“再去府外,帮我买一样东西。”
此事过后,容晚玉便操办起了容束的寿宴,经寒山寺一遭,本就官运亨通的容束更成了众家关切的目标,这次寿宴的宾客不请自来者众多,寿宴也更为复杂。
还好知琴知棋二人跟着于嬷嬷历练不少,有于嬷嬷带头帮衬,这些琐事还算进展顺利。
知棋从厨房带来寿宴的菜单于容晚玉过目,面上笑意难止,还带来了一个消息。
“听说萧姨娘出府散心,被野狗咬了,伤势倒是不重,却吓破了胆,老老实实躲在碧草院呢。”
容晚玉听见狗字就背后一紧,再听说府外的狗才松了口气,“请个大夫去看过便是了。私下无需议论此事。”
待知棋应声退下后,容晚玉的笔尖悬停,忽然想起什么。
“是他?这是作何......合作前的示好?”
想不通迟不归的用意,但听见萧姨娘吃瘪,容晚玉也算出了口气。
当时的她以为是恶犬难驯,跟游医见过世面后才知,那幼犬才是无辜,分明就是被人投喂了东西,才会性情大变,除了萧姨娘,还能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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